【同人】魔禁——某脑洞的学园都市（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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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充满魅力的萨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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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击 II

镰池和土御门出现在镰池在第七学区的学生宿舍房间里。

尽管觉得敌人已经走远，但是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镰池贴住门扉，悄悄地拉开一条缝。

走廊里安静得很，看样子果然没有任何人。镰池舒了一口气，踏出了房门，走向另一头土御门的房间。到跟前一看，镰池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土御门的房间门大开着，里面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个大洞，似乎房间内所有的东西都掉下楼了，然而等镰池小心翼翼地张望下一层的宿舍房间时，却发现只有一层厚厚的粉末铺洒一地。

此刻镰池才对土御门所说的“原子炸弹”有了真正直观的感受，自动开始脑补这个打在自己身体上的感觉，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感觉怎么样喵？”土御门压根没有靠近，而是站在走廊中段，抱着双臂问镰池。

“夸张至极。”犹如正在写作，镰池用自己一贯的准确词汇表达了自己的感受。

“啊——这是怎么回事……”忽然，从地板破裂的大洞之下，也就是下一层的学生宿舍里，传来一个女孩子疑惑吃惊的声音。

“啊呀，看来，我们在去找组长之前，需要先跟楼下的邻居道个歉啊……土御门，你联系过组长了么？”

土御门正摆弄着自己的手机：“没办法喵。联络的事情就交给我了……如何，要先下楼看看么？”

“这是当然的吧。都是因为我们，她的房间才会受到波及啊。”镰池顺手关上了房门，想了想，又再度把它打开。然后带头走向楼梯。

土御门看着二次被打开的房门，转身问镰池：“你这是要让我们装死到底么喵？”

“没错。至少这样一来，C组的人不会以为我们回来看过。”

“那阿上怎么办？被他看到的话，一样很麻烦的喵。”

镰池准备下楼的脚步忽然顿住，显然是受到了土御门问题的影响，动摇了起来。

土御门也不说话，耐心地等待镰池的决定。对于“装死”这件事情，土御门自己倒是再熟悉不过。现在两人唯一难以判断的，是把上条当麻牵扯到这件事情当中，会对整个组织造成怎样的影响。

镰池本人其实有着非常坚定的决心，就算是万不得已，也不会把组织的事情告诉当麻。他太熟悉当麻了，一旦让他知道这件事情，恐怕很难阻止他一步一步深入下去。就跟自己难以抑制的好奇心一样，当麻的独特正义感也是一个德行，一旦发作，根本就是撞破南墙也不回头。镰池偶尔也会感觉这样不好，但是总是管不住自己。相对来说，他也没有任何自信能够劝住当麻，让他在该收的时候收住。

当麻牵涉到的势力范围太广，不仅仅是御坂那边，包括暗部，冥土追魂，魔法侧，甚至亚雷斯塔。一旦当麻陷入某个事件当中，很有可能引起各方的监视甚至直接出动，如果到时候事情发展到难以收场的地步，不管是对学园都市来说，还是对Xaction来说，大概都会变成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土御门对镰池的想法了如指掌。当然，他也明白把Xaction的事情告诉当麻弊大于利，目前的情况还没有糟糕到需要组织外人物参与的地步。虽然C组身为战斗组，战斗力在整个Xaction四个组中大概是第一位，但是只要联合其余各组的力量，想要解决对手也应该并非难事。此刻的首要任务，应该是通过组长，将情况上报给组织的第一领导，也就是研究组A组的组长，代号为A的那个人，由他来控制事态的发展。

退一万步来说，作为组织领导，他总应该知道C组的详细情况吧。

但是即使是心里有了定论，土御门还是在等待镰池的决定。

这是出于对朋友的信任。

镰池自顾自摇了摇头，快步走回到门前，轻轻关上了房门。随即自嘲似的笑了一下。

“嘛，被C组的混蛋们发现就发现吧。总之，很快就要做个了断了，打群架的时候可没法再装死啊。”

“是这个道理喵。”土御门也笑了。

楼下的房间外，站着一个一脸吃惊的粉色短发女孩。女孩在脑袋左侧梳了一个小小的偏单马尾，显得十分可爱。

“呃……那个……十分抱歉……”镰池结结巴巴地上去打了个招呼。

土御门：……镰池这家伙怎么老是这样，明明在那边当着作家，却还是不怎么会说话啊。

女孩好像刚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镰池这边，指了指房间里。

“……请问，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镰池憋了半天，才发现既不能说出真相，又不能随意应付了事，话到嘴边就是没法说出口。焦灼了好一会儿，他只好狠狠地鞠了一躬，大声说：

“非常对不起！给你的宿舍带来麻烦了！”

女孩更加疑惑了。

“不……请问，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才会变成这样……天花板都变成碎末末掉下来了啊……”

“呃，那个，这个是因为……”

不好，说不清楚了。镰池保持着弯腰鞠躬的姿势，轻轻回头瞄了土御门一眼，送上来一个恳求的眼神。

土御门：= = 早知道还不如我来说呢。

为了解救友人于危难之中，土御门快步走上前来。

“十分抱歉……我是住在你楼上的学生，其实，我刚刚遇到了袭击。”

镰池听了，吓了一大跳，忍不住直起腰来，用惊异的眼神瞪着土御门。

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情告诉一般学生啊喂！这会引起恐慌的吧！

土御门没有理会镰池，也向女孩鞠了一躬：“如你所见，袭击者的能力可以把攻击范围以内的一切物质变成粉末，非常可怕的能力喵。因此我房间的地板，也就是你的天花板也受到了波及。但是请放心，对方的目标是我，而我暂时也不会回到这里来，所以还请不要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至于这个天花板，我们马上联系宿舍管理方，应该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条理清楚，逻辑清晰。镰池默然无语，开始诅咒起自己莫名的笨嘴拙舌。

女孩慌忙摆了摆手：“不，没关系的。倒是你们，被这样的能力攻击还能活下来还真是厉害啊！”

“唔，这个恕我不能再详细说了，就算运气不错喵。”土御门微笑了一下，友好地关闭了女孩好奇心的大门。

“那么，我们先离开了。对了，我们遭到袭击的事情，还需要你保密。目前来看，对方很有可能以为我们已经死亡，所以，如果你今天没有见过我们的话，我们会非常感谢——可以拜托你喵？”土御门提出了一个很合理的要求。

“好、好的。”女孩犹豫了一会，答应下来。“对了，请问你的名字是？如果有人问起来的话，我会注意的。”

“土御门元春。作为回礼，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喵？”

女孩笑着往一侧歪了一下脑袋：“智花。长谷川智花。”

下楼的时候，镰池和土御门一直在沉吟着什么。两个人都闷声不吭地，慢慢走下楼。

走出宿舍大门，土御门放弃似的拍了一下手：“算啦！不管了！”

然而镰池仿佛没听到，依然低头闷想，一时没有注意到脚下，忽的一软，打了一个趔趄。

土御门这才发现镰池也在想事情。

“镰池，你想什么呢喵？不会是想着泡妞吧，刚才那个女孩确实挺可爱的喵。”

镰池眯着眼睛看向天空，自动忽视了土御门的后半句调侃：“我总觉得……长谷川智花这个名字，在哪儿听到过。”

他的心里，有几个字沉沉浮浮，像是在海面上飘荡的幽灵船。镰池尽力窥探着自己的记忆深处，却只能看到“苍山”这两个字。至于后面的几个假名，却好像永远沉入了大海的深处，再也看不见了。

苍山……到底是什么名字呢，感觉印象就在脑中，随时都可以被召唤出来一样，可是偏偏一时找不到开启正确大门的钥匙，急得镰池团团转。

土御门露出一丝苦笑：“你怎么也觉得这个名字听到过？”

“嗯。”镰池随口应承着，忽然发现重点不对。“嗯？？？”

“我的意思是，我也总觉得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喵。”

镰池瞬间警觉起来：“难道她也是组织的人？”

“不，应该不是喵。想不起来……不管了，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啊，有短信。”

土御门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是组长的回复喵。”

“他怎么说？”镰池有些期待。

土御门噗嗤笑出声来：“他说，我们应该饿了，先去那家家庭餐厅吃饭吧。”

镰池毫不犹豫地翻了一个白眼。虽然他确实是饿了，对组长的这个决定自然也没有任何异议。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想到吃饭，镰池对这个组长也是感到十分佩服。

二十分钟后，镰池和土御门在第七学区最有名的家庭餐厅里坐定，慢条斯理地吃着美味的午饭。本来镰池对事态的发展感到十分焦虑，吃饭也是大口扒拉，然而过了一会儿，他的动作就渐渐缓慢下来，逐渐被食物的味道吸引，“吃饭”最基本的目的终于征服了镰池焦躁的心。

美食就是有这种本事。

“我说你哦，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们的处境了喵。”土御门笑着揶揄。

镰池没有放下叉子：“既然这是组长的命令，不听也不大好，对吧。”

“啊呀，你还是老样子，只有跟我们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诡辩才有作家的风范喵。”说话间，土御门的眼神飘向了门口。“哦哟，有熟人来了。”

镰池转向土御门的视线方向，确实发现了两个熟人。但是对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走在一起，却是毫无头绪。

其中一个男子，顶着一头蓝发，眯着眼睛，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愉快而跳脱的气息。另一个女孩子，红色的长发飘到腰间，身材高挑，走路也十分轻快。

——“表”朋友，同班同学，蓝发耳环。以及和自己同为Xaction的“里”队友，十六夜蔷薇。

两个人径直向着土御门和镰池的四人座位走过来，也不说话。一屁股在空出的两个位置上坐下。

镰池觉得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大脑拼命想着“这是什么情况”，右手也停止了往嘴上凑的动作。土御门倒是一本正经地扒拉着自己的盘子，顺便还十分优雅地喝了一口装在杯子里的白开水。

镰池的眼神不断地在两人脸上游走。但是不管是谁，都是一脸看不出心思的表情。镰池无奈，转而向土御门求助。然而土御门却装作没看到，低下头继续对着自己已经空空如也的盘子，拿叉子在盘子上方的空气里随意地划拉，就跟演出默片的演员一样，一丝不苟。

镰池顿时觉得这个世界把他抛弃了。犹豫了一会儿，他决定先跟他的“表朋友”打声招呼。

“中午好……蓝发……”

然而，蓝发耳环还没有回答，坐在镰池身边的女孩先不乐意了，大大咧咧地一手搭上镰池的肩膀。

“啊呀啊呀，这么久不见了，居然先跟男生打招呼，无视我啊？”

镰池：= = 抱歉饶了我吧蔷薇大人，这种场合可不适合……哎，难道……

镰池没有理会热情的女孩，转而用怀疑的语气问向坐在土御门身旁的朋友：“你真的就是……组长？”

蓝发反应迅速地开腔吐槽：“啊呀~~~大半夜的在小巷子里找来找去，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却带着女朋友扭头就跑，真是见色忘友见利忘义过河拆桥念完经打和尚吃饱了就骂厨子……”

镰池头上的#号越来越多，终于忍不住爆发，一锤桌子，愤怒地大喊：“你丫是来练绕口令的吧！”

蓝发依旧面带笑容，却不去理会咆哮的镰池，站起身来向周围致意：“抱歉，吵到大家吃饭了。”

“唔……”镰池有点脸红，控制了一下音量。“你这家伙，那种场合，我哪知道你是来干嘛的啊！”

“真是伤心啊，镰池君原来这么不相信我么？”蓝发装腔作势地伸出手指，去抹眼角完全没有的眼泪。

“你少来。”镰池没好气地打断他，“鬼知道你到底算哪边势力的人……你之前不是还接到过杀掉上条当麻的命令么？”

“我不是没这么做嘛。”蓝发回答得很快。“再说了，我是组长的事情，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们了么？”

“啊哈？什么时候？”镰池觉得蓝发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

“我们的组别是什么？”

“B组啊。”镰池没好气地回答。

“我们组长的组织代号是什么？”

“B啊。”镰池更加没好气了。

“那我是谁呢？”蓝发笑着抛出了一个让镰池更为光火的问题。

“你是蓝发啊蓝发！…………呃，原来是这样么？”镰池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没错。”蓝发笑得更开心了，“我是Blue哦。”

镰池郁闷地把杯子里的白开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搂着镰池肩膀的女孩哈哈大笑：“都怪镰池太迟钝了，才没发现小蓝蓝的秘密啦。”

“小蓝蓝……哦哈哈哈哈。”镰池觉得自己的笑声都显得有气无力。“所以你俩早就认识啊，蔷薇。”

“那当然。”名叫十六夜蔷薇的女孩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真是的。你俩一起进来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结果到头来，没有见过组长的人，整个B组里就我一个啊。”镰池开始无端地责怪这顿午饭，都怪美食占领了自己的大脑高地，降低了自己的计算能力，严重影响了智商。

“嘛，总之，”土御门拍了拍手，“B组现在已经聚齐了，要开始开会了喵。”

“就在这种地方？”镰池有些吃惊，这也太随便了。

“有什么关系嘛。”蓝发收敛起笑容。“那么，镰池，说下你们的情况吧。”

“呼……”茵蒂克丝心满意足地呼出一口长气。

她的面前，此刻堆满了空盘子，本来里面装的都是上好的里脊肉和牛肉，不过经过良好的烧烤工序之后，现在已经全部进了茵蒂克丝的肚子。

茵蒂克丝抚摸着自己胀大的肚子，开心地隔着如山的空盘子，呼叫着另一端的当麻：“当麻当麻！我饱了哦！”

“是~是~”当麻回应。“茵蒂克丝小姐要是还没饱，上条先生的钱包就要负债了啊。”

“那么，也就是说，正好？！”

“正好啦正好。”当麻附和着，心里却开始想怎么缩减今天晚饭的开支，顺便开始打算要用什么借口降低茵蒂克丝未来一周的零食花费。

不过这个想法秒速被识破了。端坐在右肩上的欧提努斯晃荡了一下手里的金属针，凑到当麻的耳朵边。

“不许克扣我的零食。”

当麻赶紧轻声回答：“不会啦不会啦！倒不如说，如果所有人都像欧提努斯小姐一样省，那真是对上条先生来说最完美的世界了啊——还有，不要这么说话，我耳朵很痒的啦。”

“原来你期望的是那样的世界啊。”欧提努斯并没有离开当麻耳边的意思，“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初就不用搞得那么复杂了。”

当麻立刻表态：“不了欧提努斯小姐。果然还是现在的这个世界最适合上条先生。嗯，别无其他了。”

“什么嘛，真没劲。”欧提努斯用针的另一头扎了一下当麻的肩膀。

当麻缩了一下脖子：“那个，茵蒂克丝？既然吃完了，我们赶紧走吧？明天还要上课，上条先生还得趁这段时间把上周末的作业补完……”

“好~~~~”嘴边油光华亮的茵蒂克丝高举双手赞成。

午后的阳光并没有那么刺眼。当麻和茵蒂克丝走出烧烤店，抬头望着天空。

真是不错的一天呢。虽然刚刚狠狠地破费了一顿，但是当麻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走吧……啊咧？”

“怎么了当麻？”茵蒂克丝已经走出两步，却发现当麻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当麻正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背后方向。

茵蒂克丝再次回头，发现烧烤店隔壁的大楼外，站着两个女孩。其中一个女孩像极了洋娃娃，而另一个黑色长发的女孩也正盯着当麻。

茵蒂克丝努着嘴，快速小碎步走回到当麻身边。

“怎么回事啊当麻，在茵蒂克丝不知道的时候，当麻又结交了新的女孩子么？”

那种气质根本不可能忘记，更何况还挨过她一记空气拳……但是，怎么说呢，感觉和之前有一点点的不同？

因为之前冷淡气场的印象太过强烈，当麻一时居然没法确定，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是不是锦织舞。

眼看当麻不打算回答自己的问题，茵蒂克丝正准备张口咬人，欧提努斯已经抢先一步，金属针穿透冬装，跟当麻的肩膀又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当麻顿时一咧嘴，缓过劲来，出声打了个招呼。

“那个……是锦织……吗？”

洋娃娃一般的寒绯抓住锦织的手晃了晃：“哦~~舞姐姐的朋友？”

“不，不认识。”锦织否认，然后牵着寒绯，往一边走去。

当麻看着锦织的背影，更加不自信了。

……果然是认错了吧。

忽然，一股寒流从当麻的头皮往外冒，就像是被按下了电门开关，当麻只感觉全身发麻，不自觉地往一边躲开半个身位。紧接着一声爆响，身后几步远的地砖被击了个粉碎。

这是……狙击枪？当麻看着被打碎的地面，心里还有些惊讶。

“在那边啊，你在看哪里啊喂！”欧提努斯反应奇快，小小的手掌使劲拍打着当麻的脸颊。“在对面的楼顶啊！”

当麻没有来得及抬头确认袭击者的空隙，第二发子弹呼啸而至，又打碎了一片地面。

强过三木一马百倍的“危险感知”，让他再次在关键时刻做出了本能的躲避反应，完美地避开了狙击。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茵蒂克丝！赶紧先躲回店里！”当麻一把拽住茵蒂克丝，往刚走出来的烤肉店跑了回去。周围的人们因为刚才的两声枪响，乱作一团，一会儿工夫就全跑没影了。还呆在店里的客人们摸不清状况，更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只有两个人例外。

锦织看了看不远处大楼的顶端，那里似乎确实有什么人，正端着一把厚重狙击枪的样子。不过，反正跟我没什么关系。

“哦~舞姐姐，我们也躲起来？”

“没什么必要。反正他的目标不是我们。”冷静且正确的判断。

寒绯忽然问：“那，那边的是坏人吗？”

锦织愣了一下：“……应该算吧？”

不，仅仅说“应该”显然是不够的。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开枪射击，不管怎么看，对普通人来说都十分危险。会这么做的人，必须就是坏人——至少对普通人来说。

但是锦织没有把话说得这么肯定的勇气。

如果哪天寒绯知道我也是坏人，会不会很伤心？锦织没来由地担心这种问题，就连对“坏人”的定义也一并崩坏了。

“那，既然是坏人，我们去把他抓起来~~~”寒绯正义的小手指向大楼顶端。

“……哎？”锦织完全没料到寒绯会这么说，顿时傻眼。

“Gogogo！”寒绯就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径直蹦跳着走向那栋大楼。锦织慌忙上去一把拽住。

这要是打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就寒绯这个样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种事情交给风纪委员和警备员就好了，现在的寒绯只要乖乖地躲在安全的地方就好，明白了么？”

“哦？这样，真的就可以了么？”

锦织忽然想起了佑哥。如果是他的话，多半已经冲上去了吧？

然而佑哥已经死了。这证明了一件事——缺乏思考的正义感就是胡闹。

锦织拉着寒绯的手，继续往前走。

“嗯，这样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给他们就好了。”

锦织忽然想起了白井黑子的脸，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话语。

没错，交给他们的话……

什么嘛，真无聊。

大楼的楼顶上，俯卧着一个青蓝色短发的女孩子。青蓝色的瞳孔对着的，正是一把十分传统的重型狙击枪的瞄准镜。此刻瞄准镜的另一侧，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

真无聊啊真无聊……

女孩的两只小脚丫轻快地敲打着地面，就像寻找猎物的猎手。只不过她的猎物，未必只有上条当麻一个人。

哟——运气不错！

女孩舔了一下嘴唇。瞄准镜里，出现了另外两个手牵手的女孩子。

哟嗬，好可爱好可爱——如果子弹从她的头上穿过去，一定会是一副绝美的画面呢。嘿嘿嘿——

呼啸而过的子弹，没有击中任何一个人，而是从寒绯的脑侧划过，击穿了脑后飘荡着的波浪式长发，一头扎进了地里，发出一声骇人的炸响。

就在子弹在空中划开空气的时候，锦织的左手推动了空气，仅仅那一个瞬间的时间，只够把身旁的孩子推开了一点点。不过虽然只有一点点，也已经足够让寒绯避开这次攻击。

“……哦？”寒绯仍然一脸状况外，歪着小脑袋，看着身后破碎的地面。

“舞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锦织没有回答，只是狠狠地盯着楼顶上的狙击手，一股恶寒从她的心底涌上来，很快扩散到全身。

那是她曾经有过的感情，伴随着曾经消失的目标，一起消失的感情。

愤怒。

“啊呀呀，没想到这两位也很厉害嘛。哦呀不好，被发现了呢。”

狙击手的青蓝眼瞳紧紧贴在瞄准镜上，观察着地上的黑长直女孩。刚才的子弹并没有对准目标的眉心，而是瞄准了小女孩的耳朵——看起来就是因为这样，让她有幸躲过了这一枪。

“唔——表情不错嘛。嘿嘿，真是有猎杀的价值啊。”

原来的目标，似乎已经被她遗忘得一干二净。

“寒绯，你马上沿着墙边走，到那边的烧烤店里，找到之前跟我们打招呼的那个男生，跟着他。”锦织眯着眼，直直地盯着大楼顶。她感觉已经快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了，在冲上去之前，至少要保证寒绯的安全，而那个佐天泪子、镰池和马、白井黑子的朋友，应该能做到这一点。

“哦~舞姐姐，为什么？”

为什么会把寒绯当做狙击的目标呢？锦织不能理解，因此也没有办法回答清楚寒绯的问题。她对这个天使般的小女孩本来就知之甚少。

“就说你被狙击了，让他保护你就好。”犹疑之下，锦织直接下达了指令。

寒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寒绯知道了。”随即一路轻快地小跑，贴着墙根奔着烧烤店而去。

锦织拔腿冲向那栋大楼。

哦呀哦呀，冲过来了呢。

青蓝色短发的狙击手似乎很开心。她立刻半坐起身子，打开了身旁放着的另一个背包，快速组装起一把轻便的狙击枪，走向下楼的平台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