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魔禁——某脑洞的学园都市（44）

突破

“我回来啦！”

镰池轻快地走进食蜂的病房，看起来心情不错。美琴、黑子、当麻等人纷纷站了起来。

美琴迅速发问：“他愿意帮忙？”

“那当然。”镰池有点自豪地回答，“不过，安全起见，谷川，现在还请你注意一下，如果警卫机器人对着三木君——啊，就是现在正往正门走去的那个人——发动攻击的话，请你立刻把他带回来。”

谷川走向窗户：“好。”

其他人也站到了窗边。其实在场的人当中，心怀疑虑的人确实有不少，只有亲眼见证了，他们才会付出自己的信任。

三木看上去还是相当踌躇。他在正门边的角门附近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抬头看了看这边的病房，直到镰池向他挥了挥手，表态“这边已然准备OK”之后，才谨慎地迈出了步子，走上了街道。

附近的警卫机器人立刻停止了四处乱转的状态，转而充满好奇地向三木靠近。吓得三木差点就往回跑了。幸好机器人的行进速度不快，似乎不是攻击姿态，他才勉强忍住了自己内心爆发出来的逃生欲望。

警卫机器人在离三木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很快对三木失去了兴趣，又各自散开了。三木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冲着这边病房挥了挥手，然后拔腿就跑。镰池在第七平行世界趁着手机能用，检索出了警卫机器人控制中心的位置，简单地照着手机画了一个地图。此刻，这份地图就被三木紧紧地抓在手里，已经被手心渗出的汗给弄湿了。

从地图上来看，控制中心距离这里并没有太远。但是这一路上会遇到怎么样的困难，谁都说不准。也许一个不小心，就会演变成生死存亡的大问题。三木实在没法不紧张。

镰池放心地笑了一下：“看来，成功了呢。”

谷川喃喃地说：“你还真的能找到这样的人啊。”

当麻依然有些担心：“三木君还在恢复之中吧，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放心吧。”镰池故意大声地回答，然后率先离开窗户，走向房间的另一边，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于是，谁都没有发现，有一个带着奇怪面具的男人，追着三木离开的方向跑出了医院。

镰池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我们就耐心地等着好消息吧。话说，医生，有什么能吃的东西嘛，说起来我给茵蒂克丝带了早饭，但是自己还什么都没吃呢。”

“医院的食堂应该有准备了早饭。不过现在那里应该没有人了吧。我去取一些吃的过来。”

医生环顾了一圈，确认了一下应该带来的食物数量。

当麻也跟了上去：“那，我陪您一起去吧。”

算上小小的欧提努斯，除开已经吃了早饭的医生和食蜂，在场的还有十三个人现在肚子空空如也。要拿这么多人分量的早饭，医生一个人去太勉强了。

“我也去吧。”

“要拿东西的话，还是我去比较好哦姐姐大人。”黑子话语间掩饰不住自己的失落。

美琴和黑子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美琴明白，黑子是在为她自己的身体感到不争气。如果是平常的黑子的话，依次把所有人送出医院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然而现在的黑子几个小时前刚受了一次重伤，也还没有得到真正系统的治疗，刚刚把美琴从警卫机器人的围攻中带出来回到医院，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美琴可以明显地感受到空间移动的不稳定感，甚至能察觉到黑子那紊乱的呼吸。

虽然想要说点什么，但是美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她只是安静地带头向前走，尽量不去看黑子的表情。

黑子的话，肯定不会希望我看到她心有不甘的样子吧。然而，我也不希望看到她强装没事的脸啊。

乾也站了起来：“我去看看锦织。”

“我也去。”镰池正有这个打算，然而却被乾拒绝了。

“镰池，你还是别去了。唔……怎么说呢，我只是因为个人的原因想去确认一些事情……”

“……我明白了。”

镰池重新坐好。虽然他很好奇乾想要去确认什么，但是他并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在Xaction的情报组呆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明白，有些事情还是不搀和的好。

隆吉一直闭着右眼，脸部肌肉累得不行了，于是借口去透透气，想要去放松一下。由良自然跟了出去，铃虽然嘴上说着“麻烦的家伙”，但是还是和隆吉一起出去了。

于是，房间里就剩下了安静坐在床上的食蜂，Xaction的B组全员蓝发、土御门、镰池、十六夜，以及谷川静流。

十六夜在陌生人面前完全展示不出自己热情的一面，于是到现在为止，她都是一言不发地在认真观察着每一个人。蓝发和土御门也在自己思考着什么。

谷川自顾自地在窗边开始活动自己的身体。

镰池默然地坐了一会儿，看到谷川，忽然想起了什么。

“食蜂同学，你见多识广，听说过‘空间移动能力者无法移动空间移动能力者’这条规则的例外情况吗？”

食蜂没想到镰池会突然问这个，稍微犹疑了一下，但是还是尽量在自己的记忆库里搜寻了一番，很快给出了确定的答案。

“从来没有听到过违反这条准则的情况。这既然是学园都市的铁则，应该是不会出现例外的吧。”

镰池苦笑：“这个嘛，谁知道呢。”

“怎么，镰池学长你遇到这样的情况了？”

“亲身经历啊。”镰池无奈地耸了一下肩，“你知道我的能力是level4的【平行穿越】吧？我昨天晚上，被同为空间移动系的【空间交换】移动过了啊。”

窗边正在做着屈膝深蹲的谷川不由得停了下来：“你也是空间移动系能力者？难怪，之前我告诉你我的能力的时候，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对我来说真是一次意外的打击啊。”镰池苦笑。“这么一来，我们两人当中，肯定有一个人不是空间移动系的能力才对。”

谷川沉吟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然后，坐在凳子上的镰池与另一边的十六夜忽然交换了位置。

镰池长叹一声，靠上墙壁：“也不要再试一次来打击我了啊。其实我也明白，不管看几次，相对于我的能力来说，你的能力更像是空间移动系的。”

“呃，不是这个意思，刚才只是一时好奇……”谷川慌忙道歉。

食蜂微笑着说：“这还真是难得的发现呢。镰池学长，您不是很喜欢刨根问底的么，现在有这么大一个谜团就在自己身上，难道不应该高兴才对么。”

镰池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我算是知道了，自己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自己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食蜂半开玩笑半当真地拿起床头的遥控器：“既然学长那么痛苦，不如让我修改一下你昨晚的记忆，让你忘记这件事情如何？”

“真的？”镰池一跃而起，他现在心里确实有点真心期望自己忘掉所知道的一切——在某些情况下，遗忘真的会让人轻松不少。

“嗯？啊。”食蜂没想到镰池居然会这么有兴致，反而迟疑了。“这样真的好么，学长？”

“也许有点遗憾，但是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听到这里，蓝发正打算说点什么，却被身旁的土御门拦了下来。

“组长，要不，还是由他去吧。”

蓝发静静地看着镰池：“土御门，你也觉得这样比较好？”

土御门则是安静地看着窗外的天空：“难道不是么？”

蓝发眯起眼睛，不再说话。

镰池闭上眼睛，催促着：“快啦，修改一下我昨晚的记忆，赶紧赶紧，省得我后悔。”

“既然学长这么坚持。”食蜂轻巧地按下了遥控器。

过了一会儿，镰池小心地睁开眼，回味了一下自己的记忆。

“啊咧？这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动嘛。”

他有点意外，但是又有点放松似的，露出了困惑的笑容。

食蜂笑着放下了手里的遥控器：“这样果然还是不大好吧，学长。”

“也是。就这么忘记了，也许有点可惜啊。”镰池摇摇头，驱散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啊，我饿得不行了。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我去看下。”

蓝发轻声问土御门：“你的想法没有实现呢。”

土御门完全没有觉得可惜：“毕竟万事难以尽如人意喵。”

食蜂看着镰池离开的背影，心里像是火山爆发了一样，一连串的问号和惊叹号充斥着她的脑海。她只能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让别人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那奇怪的记忆到底算怎么回事？

为什么镰池学长十五年之前的记忆，会出现如此大幅度修改的痕迹？

那样的修改力度，根本已经超出了一般来说的正常范围，基本可以称之为“可怕”的级别了。从出生开始，到十五年前，将近十三年的记忆全部有超大量的修改痕迹，甚至具体到每一天都做了什么事情。

……慢着。镰池学长今年才十七岁吧。可是怎么会有二十八年左右的记忆呢？

啊，对了。他曾经因为能力使用失误，在另一个世界生活了十几年。也就是在那里，成为了什么“轻小说家”，刚才成功摆脱警卫机器人包围圈的那个叫三木的男人，好像就是他在那个世界的朋友。也就是说，镰池学长有超乎常规的记忆量倒是很正常。

唔……学长送过我全套的小说，其中系列第一本的第一版出版时间是……

2004年4月。

考虑到出版系列小说所需要做的大量准备工作，在系列第一本的头版时间之前，预留半年左右的时间是合适的。也就是说，镰池学长最早应该是在2003年的秋冬季节，去到那个平行世界里的。这样的话，他在那里应该呆了十二年多点的时间。

把这段时间去除的话，用学园都市这边的时间来计算，镰池学长经过大量修改的记忆时段是从出生开始，一直到三年之前，最迟两年半之前为止。

从修改的记忆量来看，这绝对是一项超级困难的大工程。两年半或者三年之前，虽然我还没有成为level5，但是在记忆修改这方面的能力使用上还是展露出了非比寻常的天赋，然而学园都市没有来找我执行这个任务。也就是说，有关镰池学长的记忆修改，是见不得人的暗中行动。

不惜修改一个人近十三年的记忆，而且修改痕迹覆盖每一天，还是暗中进行……这想必关系到什么非常重要的秘密吧。

那么，两年半到三年之前，学园都市发生过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么？

那个时候，没有世界大战，“妹妹们”也还不为人知，那个叫茵蒂克丝的女孩子也还没有来到学园都市。

食蜂在自己脑子里保存的庞杂信息中，耐心地搜索着关键的部分。

忽然，有一个词条蹦出了她的脑海。虽然不知道那件事情是不是称得上“很重要”，但是无论从当初引发的轰动，以及之后迅速归于沉寂等各种现象来判断，那件事绝对能称得上“很奇怪”。

三年前的“空间实验基地爆炸事故”。

食蜂也是在无意中发现这件事情的。当初明明是轰动一时的超大型事故，却在发生之后立刻被公众所抛弃，不出一个月，就被所有人遗忘在历史的角落里。即使是各大图书馆，或者所有可查询网站上，都没有留下让任何记录。

可是，镰池学长【平行穿越】的能力，无论怎么联想，都无法与那次规模宏大、破坏力惊人而且极其精准的爆炸联系起来。

食蜂再次看向门口。房门被关得好好的，镰池早就出去了。

镰池学长的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需要学园都市如此大张旗鼓地进行封锁？再说了，对这座城市来说，要修改一个人近十三年的记忆，这还不如杀了他比较直接有效吧？

难道说，是因为杀不得？

因为镰池学长的存在，对这座城市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即使是他背负着一个我们可能永远无法想象出的、关于这个城市的黑暗秘密，学园都市宁可费尽心机地保护着他，也不能直接杀了他？

食蜂感到头痛。思维陷入了僵局，想到这个地步之后，再也没办法深入准确地思考了。根据掌握到的信息，只能推断到这个程度，再往下就只能是不负责任的胡思乱想而已。她十分干脆地放弃了琢磨，转而透过窗户，张望起那飘着几朵云彩的蓝色天空。

镰池对于破音海燕方面的行动预测大体上是正确的。警卫机器人的使用意义确实是为了拖延时间，很符合羽田盗一一贯以来的计略风格。但是有一些事情镰池完全没有猜到，那就是“羽田的成长”，与警卫机器人到底是在为什么事情拖延时间。

在经过和镰池连续几天的斗智之后，羽田对镰池也有了相当准确的认识。虽然他还不清楚在对方阵营里负责判断和指挥的到底是谁，但是他明白，和他进行头脑交锋的对方军师，也是一个心思缜密、擅长情报分析和逻辑推理的人物。毕竟，现在驻扎在那家医院、作为C组最大对手的B组，本身就是情报组。如果那位对手出身情报组，有这样的脑力应该不奇怪。

于是，这一次，羽田利用了镰池对自己的了解，隐藏了己方使用警卫机器人的真正目的。御圣院冰轮利用全城的电脑进行数据解析的事情肯定已经被知道了。对方既然保管着“钥匙”，对其中承载的数据量当然有数。周防曾经说过，即使发动全城的计算机，数据解析也要三个半小时以上。对方的全部判断，肯定是在这一时间点的基础上的。也就是说，那家医院里的人，不管是超电磁炮，心理掌握，还是Xaction的A组，应该都以为决战时间是在早上的八点到九点之间。

不会有人想到，解析的完成时间会提前。而且，比预计最快时间还提前了整整四十五分钟。在超级天才有川有铭的帮助之下，“钥匙”的解析在七点十五分就正式完工了。

有川其实并不乐意帮忙，但是作为一个天生的工作狂，在遇到“钥匙”这个极端困难的数据难题之后，就把一切都抛之于脑后，彻底沉迷到数据解析工作上去了。御圣院冰轮对此十分欣慰，在周防前来报告的时候，由衷地称赞有川为一个“有用的笨蛋”。

羽田利用了这多出来的几十分钟时间，安排了一个近似于暗度陈仓的计划。在将近八点的时候发动警卫机器人对医院进行围堵，这就能给对方一个错觉，认为数据解析尚未完成，羽田这么做是为了拖延时间，进而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事实上，警卫机器人的这次围堵，是为了给羽田的另一个行动创造机会。

“钥匙”的数据解析成果出来的时候，不只是第一个算出来的有川，拿到结果的渡桥和周防，以及后来听到周防报告的冰轮、海燕和羽田，基本都是傻眼状态。

最终的结果，那仅仅是一个能力使用计算式而已。而且还是个不完全的计算式，在其中的两处地方有留白。至于这是什么能力的计算式，其使用会有什么效果，直接看根本看不明白。于是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多花了二十多分钟，一边在【书库】中查找有关的能力者，一边交由有川对这个计算式进行进一步的分析。

令海燕等人吃惊的是，【书库】里没有任何有关这个能力使用计算式的记录。而有川的分析成果则表明，这个黑色立体六棱星类似于一个“能力模拟装置”，只要使用同样的数据代换方法，把计算式当中的两处留白补充完整，就可以在这个六棱星的帮助下，发挥出原能力者的这项能力。

有川根据计算式本身作出的推测，认为这两处留白，一处是“坐标”，另一处则是“效果”。借助六棱星使用的这个能力，可以令指定坐标位置发生一个指定现象。例如物体的移动，燃烧，加速物质腐朽之类。

乍一看，这样的能力效果倒是和【念动能力】之类的很像。不过两者之间有一个并不显眼的区别：如果仅看这个能力计算式，它并没有限定坐标标志的范围。如果有可能的话，将坐标范围定得足够大，也许就可以对相当广阔的范围造成影响。这倒是与破音海燕认定的“超级武器”相符合。

修改计算式内容的数据代换方法，有川在解析的过程中就已经掌握了。根据破音海燕与御圣院冰轮达成的协议，作为实验的超级武器第一次使用权，交给了海燕和羽田。海燕毫不犹豫地要求在“坐标”的留白处填入那栋“没有窗户的大楼”的方位，并简单地定义“效果”为“腐朽”。

当然，海燕完全相信，就这么一个能力，肯定无法对亚雷斯塔造成什么伤害，顶多让那栋封闭的大楼塌掉而已。尽管最终目标不同，但是与垣根帝督相似的是，破音海燕也需要一个与亚雷斯塔直接面对面的机会。

于是，接下来的关键在于，如何正确地使用这个六棱星。

根据整个学园都市的数据搜索结果，这个六棱星的“原产地”，是三年前的一个空间实验基地。让羽田意外的是，这个基地在三年前因为一次事故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而有关于这次事故的记录和事后处置则没有留下任何数据记录。从各种迹象来看，这个基地就是海燕曾经提到过的，由这个“超级武器”导致的“空间实验基地爆炸事故”中的那个基地。从现今留存的仅剩信息来看，这个六棱星似乎是那个空间实验基地所留下的唯一成果。有关于六棱星本身的制造方式、使用方法等信息，全部被人为地破坏过了。简单点说，就是所有的有效信息都被撕扯成了碎片，堙没在了茫茫的数据大海之中。

幸好，他们掌握着可以称之为全世界制高点的数据网络，找出这些信息碎片并加以甄别和重组也并不困难。

有川再一次被难题所吸引，一头扑进了新工作当中去，指挥着全城的电脑，花了十分钟拼凑出了这样的一句使用记录。

跳出空间。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另外的相关记录很有可能遭到了崩毁式的处理，别说恢复了，就连找到它们曾经存在的痕迹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跳出空间”——很难说这到底是一句话，还是一个词，也无法确认它有没有完整地表达出原本的意思。但是目前，这是破音海燕和羽田盗一唯一的一条使用六棱星的线索，他们只能绞尽脑汁考虑所有可能的含义，一一尝试所有的可能性。

在短暂的迷茫之后，羽田近乎于直觉地想到了一种解释。

“跳出空间”，指的是离开原本所在的空间。六棱星里的能力计算式会在六棱星回到原本空间的过程中发挥效果，直接对坐标标志的物体施加影响。

换个说法，这个六棱星作为能力模拟装置，使用流程是这样的：填补完能力使用计算式中坐标和效果两处留白后，先将六棱星带到坐标指示位置一次；然后离开坐标指示范围；最后再回到坐标位置。这样，六棱星就能够展示出使用者想要的效果。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六棱星很可能变成就是个一次性产品。如果在计算式中填入了破坏性的效果，那么随着能力的发动，这个六棱星因为也进入了目标区域，同样会遭到破坏。不过，作为海燕口中可以“覆盖全球”的超级武器，“一次性”反而会是个非常合适的标签。

海燕同样认为羽田的想法很对，但是这么做的限制条件太多了。如果使用者携带六棱星再次回到坐标地点，那么不仅仅是六棱星，就连使用者本人也有可能被破坏性效果波及到。为了避免这种情况，那么使用者就必须要有空间移动类的能力才行。

这下，海燕和羽田陷入了无奈之中。因为Xaction的C组中，除了作为军师的羽田，其余成员的能力全部是硬碰硬的战斗型，根本就没有空间移动能力者。御圣院冰轮这边又是清一色的杀手，基本无能力。羽田试着联系了同一阵线的鵺夜一，结果鵺的手下里也没有哪怕是level1的空间移动能力者。

只剩下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派出一个自我牺牲者，携带六棱星，像是敢死队一样靠近“没有窗户的大楼”，与那里的一切一起腐朽，逼亚雷斯塔露面。

可是，敢死队员并不好找。海燕无论如何也不肯让羽田去试试，羽田也坚决反对海燕自己去。同样，要求神前、灭子或者折部赶过来，说服她来一次自杀式袭击，海燕和羽田也实在做不到。

虽然羽田会毫无动摇地抛弃锦织舞、八神武、仁王枫川和利利亚丹德，但是对同为C组的真正同伴，他还不至于太冷血。

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御圣院冰轮知道六棱星可能是一次性武器的事实。双方达成的协定中，海燕和羽田只有第一次使用超级武器的权利，用完就得归冰轮使用。一旦冰轮知道六棱星有可能只能用一次，那么双方之间的合作破裂几乎就会是板上钉钉。所以，“为了使用六棱星而需要一个敢死队员”这样的情况，绝对不能让冰轮方面知道。

羽田呆在房间里冥思苦想，除了两人自己行动之外，一时根本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

就在此时，一件突发情况搅乱了现场混沌的氛围。海燕的手机响了。

海燕没仔细看就接了起来，他满以为是自己队友打来的电话。然而听筒另一边却传来了一个虽然熟悉，但是很令他意外的声音。

“海燕？你没事吧？”

“……姬姐？！你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打来电话的，是破音海燕的姐姐，破音姬。

破音姬的声音听上去很焦急：“我觉得很奇怪啊，今天早上醒过来，电脑就不能用了，手机打电话也一直是占线状态。我一口气打了十几个电话，只有你的电话是能打通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因为除了我们C组的手机之外，其余手机都被监控了嘛……想归想，海燕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跟姐姐说。

“是吗？我这边倒是没什么感觉啦，一切正常啊。”

“真的假的……海燕，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外面。有一些学习之外的任务，见习之类的，大清早的就要出发，真是没办法啊。”海燕信口胡编着借口。

“你……不会瞒着姐姐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海燕心里一惊：不愧是姬姐，察觉得很快啊。

“怎么可能呢，安心啦，等我任务完成了再跟你仔细说说这事儿，其实很有趣的哦。”

他尽力伪装出一种轻松的语气。

破音姬仍然不放心：“可是，现在的情况真的很不对劲啊……不只是我的手机和电脑，权藤管家的手机和电脑也完全不能用了，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

海燕都快感觉到自己声音的颤抖了。只有自己的姐姐，他无论如何都不想牵涉进来。

“嘛，姬姐，这里可是学园都市啊，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也会很快解决的吧。”

“这倒也是哦。”破音姬似乎认同了，“那，海燕，你也要注意一点，可别卷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去啊，我今天总有点不好的预感。”

“知道了。”海燕违心地答应着，轻轻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