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魔禁——某脑洞的学园都市（57）

反击 III

御圣院冰轮张望着窗户外面的冲天火光，若有所思。

他刚从主基地里逃出来，甚至没来得及杀死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渡桥。现在他站在卫星发射场的控制塔主控制室里，就这么呆呆地站在窗户旁边。

外面，是原本搭载着能修改盖尼米得四卫星系统指令卫星的小型火箭，不过它在升空的过程中，被莫名的纯白光束击坠了。不大的发射场已经是一片火海。

冰轮伸手去摸自己的上衣口袋，哆嗦了好一阵，终于拿出了一支小小的白色棒子，停滞片刻之后，缓缓地放进嘴巴里，叼好。

周防抱着自己的PDA就站在冰轮的旁边。他不敢多说什么，唯恐惹来冰轮的一发子弹，只能自顾自盯着屏幕，假装在看什么东西一样。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于是他操作了一会儿，随即大滴大滴的冷汗从他的额头滚落到鼻尖，又滴落到他干裂的双唇之上。

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不能不说。

“队长，我们的基地被人攻破了。”

因为之前一直忙着编写修改指令和发射卫星，再加上袭击自己基地的只有乾定一郎和他的两个副官，周防根本没有想到，由机械八神和大型机械犬队伍镇守的基地会沦陷，所以他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去看那边的监控了。

但是，现在的监控画面里显示的，却是机械犬部队全灭的场景。至于机械八神，甚至已经从所有的监控底下消失了，也没有办法联系上。

当然，周防不知道，机械八神被能力暴走的乾定一郎用空气剑卷了进去，被撕扯成金属碎片了。

更加令周防感到恐惧的是，他在御圣院冰轮的实验室里，看到了趴在电脑前的赈早见铃的身影。这意味着，数据网络的封锁很有可能已经失效，自己精心准备的随机密码库也没有了意义。

“而且……队长，他们还入侵了您的实验室，数据网络很有可能已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

冰轮听了，回头瞪了周防一眼。周防畏惧地缩了下脖子，期待队长的惩罚能轻一点。可是，出乎他的意料，冰轮居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又把头转向了窗外。

冰轮的脸上，毫不掩饰地渗透出计划失败时的惨淡与不甘。周防也明白，现在的他们可以说是大势已去。既然没有了数据网络封锁的优势，也没有了机械犬部队的战力，就凭他们眼下这几个无能力的杀手，根本不可能在学园都市撑过半天。

更何况，渡桥三途川似乎已经联系到了一支奇怪的空降部队，而那支部队里，有人可以用两发纯白光束从远距离摧毁小型火箭。

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人有能力阻止渡桥的反击。

房间里还有几个杀手。他们也只能局促地站在一旁，面面相觑。单论战斗力，他们确实在一般人之上，但是与能够击毁火箭的纯白光束相比，他们的肉身实在是太不堪一击了。说白了，他们存在与否，对目前的局势来说毫无影响。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丧失未来的沉重气氛。

唯一没有被这股悲观气氛所覆盖的房间一角，羽田盗一淡然地坐在那里。他本来就没有把自己的全部希望寄托在盖尼米得四卫星系统上，所以冰轮的计划失败，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要能发挥出“钥匙”的能力，他们C组依然能够掌握胜负的主动权。

只不过，他恐怕很难亲眼见到胜负逆转的那一刻了。羽田自己也十分清楚，面对渡桥的反击，他也没有太多的办法。毕竟如果是真刀真枪的硬实力碰撞，他并不够格。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松地把他撂倒并杀死，更别说是饱经训练的渡桥和有着恐怖能力的那支空降部队了。

但是，即使是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可能要死在这里，羽田也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焦躁或者不安。作为C组的前任组长，他明白一定程度的牺牲对任务来说是有必要的。任务的成果越突出，可以牺牲的东西也就越多。这一次，为了重铸学园都市的秩序，就算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他也无所谓。

不知道海燕他们顺利吗……

破音海燕、神前焰、三日月灭子、折部亚切、鵺夜一，所有人同时出动，就是为了创造一个最完美的机会。一个使用“钥匙”能力的机会。

羽田重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所有人的任务内容。嗯，没有问题。掩护做的足够到位，接受真正任务的那个人也有足够的实力。剩下的，就只有相信他们而已。

羽田看着冰轮憔悴的背影，不由得在心里一声冷笑。

门外传来了零星的枪声，随即又归于平静。周防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他畏惧地看着门口，警戒着随时有可能破门而入的敌人。其余的几个杀手纷纷抬枪瞄准。冰轮依然无动于衷地盯着发射场上的火焰。羽田仿佛是看戏一般地看着这些人，同样一言不发。

紧闭着的大门毫无动静，似乎外面什么都没有一样，好像之前传来的那些枪声都是所有人的幻觉。外面安静得如同宇宙的真空。

但是，没有人相信门外真的没有人。因为对方那强大而执着的杀气已经穿透厚实的金属门，渗透进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让人头皮发麻。

周防整个脑门都是汗，人也已经站不住了，跌跌撞撞地向后撤，想要尽力避开前方扑面而来的凶狠杀气。结果他的左脚绊到了右脚跟上，一个趔趄，本来就几近虚脱的他哪里撑得住，顺势摔倒在地。手中的PDA也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磕在旁边桌子的一角上，屏幕顿时碎了。

周防也无暇顾及他原来极其宝贝的PDA，慌乱地站起来，一溜烟儿躲到了房间最靠内的桌子后头，趴在地上，抖得厉害。嘴上还不住地念叨着什么。

羽田看了，又好气又好笑。

冰轮狠狠地把嘴里的白色小棒向窗户外面扔了出去，然后拿起了手枪，走到那张桌子前，左手使劲掰住桌子一角，一用劲，把整张桌子掀到了一边。正在哆嗦的周防失去了唯一的庇护，不由得发出一声奇怪的呜咽。等到他发现来到面前的是御圣院冰轮，只好蜷缩着坐了起来，眼里充满渴望地看着自己的队长。

“御圣院队长……”

没有等他说完，冰轮抬手就是两枪。周防胸部中弹，挣扎了一会儿，倒了下去。

羽田叹息着摇了摇头。他不喜欢周防，也同样不喜欢御圣院冰轮的处理方式。就算是身陷绝境，他也不会做出和御圣院冰轮一样的事情来。

冰轮目露凶光，哼了一声，径直走向房间门，一把拉开。他这一举动释放了一个绝对信号——这是要突围。房间里的几个杀手迅速从周防被枪杀这一突发事件中恢复过来，围拢在冰轮身边，向走廊冲了出去。几乎就在同时，走廊一侧的渡桥开了火。跑在追前面的两个杀手几乎没有吭一声就被击倒在地。冰轮一把拽住一个杀手的后衣领，把他当做盾牌放在身前。渡桥连开几枪，就把挡在前面的倒霉杀手打死了。冰轮趁机从那个杀手的腋下伸出手枪反击，渡桥立刻闪身躲进了走廊拐角，看不见了。

冰轮正打算追过去，忽然，身后又响起了枪声，站在他后面的杀手纷纷倒下。冰轮刚一回身，滨面就一枪击中了他的右手。他捂着右手臂蹲下，右手的手枪也被震飞到一边去了。

“呵呵，呵呵呵。”冰轮四处看了一圈倒在地上的杀手们，却又突然尖利地笑了起来。

第一次听到这种令人不快声音的滨面，连表情都变得有点厌恶。他谨慎地靠近冰轮，用枪指着跌坐在地上的敌方老大，然后迅速向房间里面瞟了一眼。随即，他发现了依然不紧不慢地坐在房间一角的一个男生。

就在滨面分神看向羽田的一刹那，冰轮猛然冲了上来，迅速扭住了滨面握枪的右手腕。然而，还没等滨面做出反应，从藏身的走廊拐角冲出来的渡桥就在冰轮背后连续开了枪。一发又一发的子弹接连不断地击中冰轮的背部，冰轮那原本狰狞的表情也很快平息了，进而嘴角喷出血来，双眼也失去了暴戾的神色，一头栽倒在地。

然而，渡桥却没有收手的意思，他大踏步走向前，不断往已经死去的冰轮身上开枪，直到自己的手枪再也打不出子弹为止。

“啊啊啊啊啊——”

好像是发泄一般，渡桥猛然爆吼起来，旋即把手枪狠狠地掷向冰轮的尸体。滨面看着眼前这个几乎丧心病狂的男人，却没有阻止他。

完成任务的渡桥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地靠向墙壁。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滨面摇头：“没有必要跟我道歉吧。话说，这里面还有一个人哦？”

“还有一个？”渡桥反应迅速地从地上抄起一把枪就冲了进去。“原来是你啊，羽田。”

羽田耸耸肩，看那表情，似乎就是在说“你以为还会是谁”。

渡桥和滨面不敢怠慢，再次仔细地搜寻了一下这个房间。两人很快就发现了死在最里面的周防。

渡桥看向羽田。羽田冲着门外一努嘴：“御圣院干的。”

渡桥和滨面对视一眼，交换了什么意见。随即，由渡桥作为代表，开口问羽田：“那个‘钥匙’在哪里，立刻交出来。”

羽田把双手举高：“不在我身上哦。”

滨面横插一句：“钥匙？什么钥匙？”

“总之是个很重要的东西。”渡桥知道现在解释不清楚，就随口这么回答了一句，紧接着又转向羽田。“是被谁带走了吧？到底是谁？”

这下，羽田笑了：“我肯定不会说的，所以你还是别问了吧。”

渡桥看着羽田的脸，意识到确实如此，所以也不再废话，用枪指了指门口。

“反正肯定在破音海燕那里吧。我现在不杀你，走吧。等到事情结束了，我会把你交给专门部门处理，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别小看我了，这种程度的准备，自从决定与学园都市对抗开始就做好了。”

似乎是对渡桥感到失望，羽田叹了口气，然后起身向门外走去。渡桥和滨面紧跟在后。

“一切都要结束了。”渡桥长久以来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有了些许的放松，精神与身体上的疲惫迅速蔓延开来，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有气无力。

滨面还是很好奇：“看起来，这件事情远远没有我之前想的那么简单呢。不只是网络部队之间的相互袭击，对吧。”

“确实如此，现在还有几路人在城市的几个空间实验室里。具体的情况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那几批人都会受到不错的招待。”

听到这里，羽田的眉毛稍微挑了一下。

渡桥难得地很乐观：“总而言之，是时候收尾了。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走在前面的羽田抱着同样的想法。

没错，是时候收尾了。不过，胜利是不会留给你们的。

破音海燕坐在车里，低着头，自顾自地在想些什么。他的心里隐隐有一些不安，但是又说不清这种不安到底为什么会出现。

说到底，这就是一种没有任何根据的心理暗示罢了。他因为这没来由的不安感到烦躁。

第九实验室已经近在眼前了，充当司机的杀手轻轻地提示了海燕一下。

“破音大人，很快就要到了。”

“哦。”

海燕抬头看向前方。汽车即将驶入一个地下通道。按照地图标示的，第九空间实验室就在这个地下通道的另一侧。

他通过后视镜观察了一下跟在后面的一百五十人的摩托车队。车队领头的太阳眼镜一脸得兴奋。

海燕轻轻摇头。他不喜欢太阳眼镜这种面对重要任务时的态度。在他的理想中，执行任务的时候就该像黑羽黑凤那样冷静一点。或者像神前焰，虽然表面上态度有点玩闹的味道，但是起码心里面保持着冷静的姿态。理所当然地，他有些难以接受三日月灭子那样，不拿枪就会变得很随性的性格变化。

考虑到每个人的特点，然后合理地给他们分派任务，这也是他身为C组组长的重要职责。不过现在，他没有办法更换自己的队友。太阳眼镜率领的一百五十人是他非常倚重的一支部队。他的能力虽然强大，但是控制距离太短的瓶颈同样突出，如果面对的是中远距离类型的能力者，没有队友掩护的话，他基本上是要吃败仗的。

而太阳眼镜这批人携带的枪支，就是很不错的中远距离战局下的掩护工具。

地下通道很快来到了尽头。早上原本轻柔的阳光也显得刺眼了一些。海燕眯起了眼睛。

汽车开始降速，不多久，靠边停了下来。

海燕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第九实验室的规模超乎了他的想象。这个所谓的实验室，从外观上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庞大的景观花园。

实验室的正门被设立在一个足有几十阶的台阶之上，汽车很难开上去。海燕四处张望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带头向上走去。

太阳眼镜一声吆喝，一百五十人的摩托车队齐刷刷地停车架好，装备齐全，安静地跟在海燕后面。他们确实是鵺夜一手底下最为可靠的一批人，虽然战斗素质还不够优秀，但是已经能够压制自己心里面的表现欲望了。

现在他们可以保持着阵型，还算整齐且没有废话地爬着台阶，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海燕默默地在心里为他刚才对太阳眼镜的不满说了声抱歉。

台阶的顶端，实验室的正门敞开着。在正门内侧，有一个女孩倚在墙壁上。她的身体有一半被墙壁遮挡，脸又朝着实验室里面的方向，并看不真切。但是海燕仍然非常轻松地认出了她，进而，一股混合着诧异、惊疑、混乱的感情从他的心底喷发出来，溢满了胸膛。

“你真的来了啊，海燕。”

女孩侧过脸来，看着外面的人，微微地笑着。她的声音像是唱歌偶像一样，充满了磁性，很动听。

海燕站在原地。在来这里的路上，他无数次想象自己有可能遇到的对手。上条当麻，超电磁炮，瞬间移动。那家医院里所有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他都想了个遍，但是压根就没有想到，出现在这里的会是她。

“……姬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的人，是破音海燕的亲姐姐，破音姬。

一阵风吹过，破音姬的银色长发柔和地飘动着。

“海燕，你那个叫黑羽的手下，在我的房子里和一个叫赈早见铃的女孩打了起来，还差点杀了她，幸亏我阻止得及时。这事儿你知道吧？”

海燕犹豫了一小会，点头承认了。这件事黑羽向他汇报过，他当时认为黑羽的判断很明智，在姬姐面前，不应该把C组针对学园都市的敌对行动暴露出来，所以他并没有对黑羽放走赈早见铃的行为过多批评。

破音姬看起来有些苦恼：“赈早见铃是第二网络部队分队长乾定一郎的两位副官辅佐之一，她会跟着你们，也就意味着你们的行动已经暴露了吧。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还不收手呢。”

一瞬间，海燕想到了很多种借口，但是话到嘴边，他却没能说出来。从小时候开始，他就没有欺骗过自己的姐姐，就连欺骗的想法都没有过。C组在破音姬的宅邸里聚会时，他虽然不肯说出实情，但是也不会瞎编一个理由出来。

现在也一样。他不想随意应付姐姐的问题。

“我不想终止这个计划。”

“什么计划？”

“我要修正这个城市的运行秩序。”海燕直视着姐姐的眼睛，目光里沉淀着坚定。

破音姬看着弟弟的脸：“可是，你这样做已经危及到普通人的生命了。眼下城市因为保卫系统的崩溃，正处于非常虚弱的状态，随时都有可能遭遇到袭击。这样的做法，不符合Xaction的行动准则，对吧。”

从看到姐姐的瞬间开始，海燕就猜到姐姐已经对自己的身份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所以，当破音姬提到Xaction的时候，他没有太吃惊。

“无法否认。这一次的行动全部是出自于我和羽田的个人意愿，与Xaction无关。相比于一点一点地清除学园都市的黑暗面，不如来一次釜底抽薪更有效。就在我们开始有这个计划的雏形的时候，了解到了有关‘钥匙’的情报，所以我们联合御圣院冰轮、鵺夜一采取了这样的行动。城市现在遭受到的损失，在一切安定之后都会得到修复。”

破音姬敏锐地抓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钥匙’的存在是学园都市里的绝对机密，再加上有第二网络部队协助进行信息封锁，你是从哪里了解到有关情报的？”

海燕低下头，看着脚边的地砖：“姬姐，我不想欺骗您，但是同样不想把消息来源的名字告诉您。更何况，就算知道了他的名字，对您也没有什么好处。”

破音姬明白，海燕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往下追问就毫无意义了。

“海燕，我虽然受到了A的委托，要在这里阻止你，但是我同时也是你的姐姐，想要守护你的梦想，没有办法和你对决。你进去吧。你的对手已经在里面等着你了。”

“A的委托……姬姐您也是Xaction的一员？难道您是A组的成员吗？不对，A组是研究组……您是B组情报组的成员？”

破音姬把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温和的噤声动作。

“都不对哦。我是Xaction的D组，镇压组的组长。”

海燕听了，表情都变得有点呆滞。

“姬姐，您刚说什么……D组？镇压组？组长？”

破音姬看穿了弟弟的想法，笑了：“镇压组的所谓‘镇压’，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当然，镇压组的实际存在意义，我也不方便告诉你。”

“是这样吗……”海燕思考了几秒钟，再次确认了自己的信念与决心。“姬姐，你说过，会让我进到实验室里面，对吧。”

“我不想和最爱的弟弟对战。而且，你不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这对于你来讲不太公平。老实说，我很有把握能在瞬间打败你，不管你的防御有多么无敌。更何况里面已经有人在等你了，他们应该会是你更合适的对手。”

这番话说得很温柔，但是海燕清楚，这不是在开玩笑。既然姐姐这么说了，那就说明她真的可以做到。就算知道自己使用的是【空间撕裂】的绝对防御，姐姐也有击败自己的把握和实力。

海燕回头，告诉太阳眼镜：“看来，我要先过去了。”

太阳眼镜稍微把手中的枪抬起来一点：“破音大人，这样好么？那边的那个女孩子是你的姐姐吧。我们可是有着一百五十人，所有人都带着枪呢。不管你姐姐她有多强，也难保不会被子弹击中的哦？”

“……无妨。说实在的，并不是我不信任你们，我只是觉得，就算我们所有人一起上，恐怕也不会是姬姐的对手。我不知道她的能力，但是还是有这样的感觉。如果你觉得难以取胜，随时都可以撤退。你们的任务本来就是掩护我，能够在这里拖住姬姐一分钟，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太阳眼镜很不屑：“哼。那如果我们赢了呢？”

“赢了不是最好么。”

“哼哈哈，我的意思是，一百五十把枪，就算是超能力者，应付我们也挺困难的吧。到时候一个不留神，你姐姐可是会死的很难看的喔。”

海燕略一沉默，没有回头，冷然回答：“如果姬姐死了，我保证，我会杀了你。”

他的话虽然很短，但是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威压感。太阳眼镜一个哆嗦，也不敢太放肆了，语气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知、知道了，我们会好好瞄准的。”

海燕慢慢向里走去。经过姐姐身边时，稍微停了一下，但是始终没有说什么。随即，他迈开脚步飞奔起来。

破音姬在后面温柔地看着。弟弟的身影奔跑在石板路上，逐渐隐没在第九实验室主建筑物的阴影之中，然后钻入玻璃门，不见了。

她把右手举到面前。这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个小小的戒指。这个戒指的学名，叫“紫光射线集束器”。虽然听起来很高端，实际上，那就是一个能够发射高纯度紫光的小型射线灯。

多久没有使用自己的能力了呢？唔，好像除了系统测定以外，这是第一次把能力展示给别人看啊。毕竟这个能力使用时间很短，一般人根本看不到呢。啊，这么说来，海燕的能力限制是距离，我的能力限制是时间，果然是亲姐弟啊。哈哈。

这么想着，破音姬不禁笑了。

看着这个女孩的笑容，太阳眼镜突然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握枪的手不自觉地开始了颤抖。

“兄弟们，小心一点。虽然刚才那个男的说了我们不能杀了她，但是如果不抱着杀了她的觉悟发起进攻的话，我们绝对会死在这里的。都明白了吗？”

其他人也被太阳眼镜表现出的态度给镇住了。

“我们知道了。”

回答中有点惊惧的意味。

“好。我先试探一下，你们都给我盯紧了。”

太阳眼镜说完，举枪，瞄准。

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所有人都还等待着枪响之后破音姬的反应。可是，枪没有响。

不仅如此，太阳眼镜举枪的右手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向后扯了一把。那把枪也脱了手，高高飞起，紧接着摔落在台阶上。

“呜呃！”

其他人还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太阳眼镜忽然捂着右手臂轻声呜咽起来。鲜血从左手的指尖汩汩流出，完全止不住。看起来，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的右手臂被什么东西打穿了。

然而，太阳眼镜自己也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对方攻击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不仅他的眼睛没有捕捉到，就连右臂上传来的疼痛感也是迟滞的。枪落地之后，他才发觉到自己已经受了伤。

怎么回事……

他一边忍着疼痛，一边不解地看向不远处的女孩。破音姬仍然倚靠在门边，只是用右手的食指指着他。

难道，她只要用手指指向确定的某个方位，就可以发动攻击吗？等等，她的手指上还戴着个什么东西……应该是用那个发射了什么吧。可是，发射的到底是什么？这样的攻击速度也太可怕了。

不行，不能被她的速度吓住。既然她有速度，那么我们这边就用范围进行压制。

想到这里，他立刻喊道：“所有人，射击！给我打死她！”

如梦方醒般的其他人纷纷开火。破音姬一个闪身躲到门后面去了。这个实验室的围墙看起来质量非常好，一百多号人抓着枪狠狠打了一通，居然没能击穿墙壁。

太阳眼镜看了一下两侧，发现在目视可及的范围内并没有第二个出入口。

切，只能从这里进攻吗。

他随意撕开外套的下摆，缠住了受伤的右臂，然后左手端起了枪，谨慎地向正门靠近。其他人也紧张地跟在他的身后。

突然，破音姬从藏身的地方转了出来，右手抬起横向划了一个弧线。走在靠前位置的几个人毫无征兆地向后倒了下去。太阳眼镜慌忙开枪，破音姬又躲了回去。

受伤的那几个人，腹部，或者是前胸，或者是大腿，总之身体上某个地方被什么东西穿了个洞。洞口前小后大，很像是被非常细小的东西以极高的速度贯穿造成的。虽然伤不致命，但是显然这几个人已经没法再战斗了。

太阳眼镜满头是汗。刚才那一下，他总算看清了那个女孩的攻击。那只手抬起来的时候，戴在食指上的那个可疑的戒指在发光。

紫色的光。

似乎是紫外线的样子。但是，一般来说人眼是看不到紫外线的。那么，那种光线应该是介于紫外线与紫光之间，并且经过增幅加强之后形成的。

紫光是可见光的一种，波长范围350-455nm之间，在可见光当中是波长最短的一种，相应的，携带的能量也比其他的可见光要大一些。

可是，如果只是普通的紫光，怎么可能能够击穿肉体呢。就算是经过技术增幅的紫外线，也不可能在瞬间打出贯通伤啊。

不对，也有可能那本身就是高能量的激光，所以可以打穿人体……不行，也说不通。激光的颜色一般不会是紫色，而且如果是持续发射的激光的话，所有扫过的地方都应该会被攻击到，站在前面的我们应该会被腰斩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断断续续的像是遭到枪击一般。更何况，激光攻击所特有的高温会使肉体烧焦，但是我的右臂，还有他们的伤口都没有这样的烧焦痕迹。

既然不是激光，那应该还是紫光。可是，什么样的紫光能当枪使唤啊？

太阳眼镜暴躁起来。他不管不顾地下达了命令。

“所有人冲上去！别管她的能力是什么，一起上！”

“哦、哦！”

其他人先是一愣，然后毫不整齐地回答了他。部下士气的低落令太阳眼镜大为光火。

“你们都没听到吗！一起冲进去！”

这下，大家的声音才算有了点生气：“是！”

一百多号人开始挪动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