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魔禁——某脑洞的学园都市（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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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充满魅力的萨满 

汇总 第十九章

重整 I

“抓紧时间！诶？不在？”

大踏步冲进来的是镰池和马，他一手还提着一大袋吃的，茵蒂克丝看得直流口水。

“哦！茵蒂克丝，早上好啊。这是你的早饭。”

镰池把吃的递过去，茵蒂克丝也不客气，一声谢谢之后，就两眼放光地从袋子里摸出一盒手制饭团，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镰池顺手去关门：“话说，另外两个人不在吗……艾玛！你俩在门后面干嘛？偷情？”

欧提努斯回答：“当然是在乘凉了……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镰池和马！如果这个家伙的脑袋被你撞坏了，我就把天上的星星射到你的肚子里去！”

“呜哇……发火的欧提努斯大人还真是可怕啊。啊对了对了，赶紧跟我来吧，有很多事情需要大家一起讨论一下。”

当麻抹干净脸上的血迹：“正好，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现在居然还能有好消息？”镰池没好气地表达了质疑，“我都快被自己折磨死了。用了十几年的能力居然是假的，光想想就足够让我吐血了。总之赶紧走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知道了。”当麻转身叮嘱茵蒂克丝，“那么，茵蒂克丝小姐就在这里继续休息吧。”

“铛码债箭~~~”茵蒂克丝用塞满了饭团的嘴巴这么说着，愉快地和当麻挥手告别。

当麻跟着镰池走在医院的走廊上。镰池走着走着，脚步越来越慢，终于忍不住，回过头冲着当麻的肩膀大声喊：“所！以！说！你为什么要跟过来啊欧提努斯大人！”

欧提努斯冷然以对：“当然是去听报告的，镰池和马先生。”

“咕呜！”镰池又被呛了一下，憋了一会，却什么都没说，而是转身继续向前走。“算了。现在的我已经放弃吵架了。”

“哦哟，那还真是恭喜你有所成长了啊。”欧提努斯坏笑着揶揄，“然后呢，是什么促使原本倔强顽固的镰池和马先生成长为一个如此出色的男人的呢？”

镰池疲惫地回答：“欺骗啊欺骗。我的能力属于空间移动系能力，这是学校的老师们告诉我的。没想到，他们居然在一开始就骗了我。站在他们背后的，肯定是学园都市本身吧。哦哈哈，没想到我小小的镰池和马，居然会得到这座城市如此的重视，需要联合学校来扯这么个弥天大谎，真是好笑。”

当麻没反应过来：“你的能力怎么了？”

“昨天晚上，你在面对那个超级大的炸弹的时候，是我把那个炸弹转移走了对吧？而我，是被人用空间移动能力转移到那个炸弹边上的。所以我的能力不会是空间移动系的。”

“也许是转移你的那个人，她的能力不是空间移动系的呢？”

“我确认过啦，也自己跑去问过，她确实是空间移动系能力没错，level3的【空间交换】啊。”

当麻不以为然：“那也许，她才是被学园都市欺骗的那一个？”

“嗯？”镰池一愣，站住了，“新奇的观点，这我还真没想到。”

“哈哈，因为你每次只要是遇到自己的事情，就很容易钻进思考的死胡同里呢。明明在思考其他事情的时候面面俱到的说。”

当麻对镰池有着足够深的了解，也很明白镰池思维的盲点在哪里。

镰池呼了一口气：“也对呢！现在下定论好像太早了点。对了，你刚才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啊，就是……”

当麻正准备说，脑子里忽然传来寒绯的声音。

——等一下！寒绯要把这个消息当做惊喜，告诉所有人！所以现在，要先不说哦。

“好啦好啦，听你的。还真是个爱玩的小孩子啊。”

镰池看了一下周围：“我说……你在跟谁讲话？”

“诶？呃！没什么没什么！赶紧走吧镰池，不是说大家都在等吗？”

当麻连推带搡地拽着镰池走向楼梯口。

“哦、哦……”

欧提努斯默想：这个家伙的宿舍里，还要再住进去多少人啊。

临时会议室的地点，被设在了食蜂操祈的病房里。食蜂身中三枪，现在活动也还不是太方便。而其他几位重伤员则不能太过打扰，于是大家决定就在她这儿聚集了。

“镰池，你不是说大家在等我们吗，为什么我们是第一个到的啊。”

面对欧提努斯不满的提问，镰池也有点疑惑。这间病房里除了安静地坐在床上的食蜂，一个人也没有。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才对啊……医生还说就等上条来了呢，怎么连他自己都不见了。”

病床上的食蜂看见当麻，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上条学长，镰池学长，早上好。”

当麻一愣：“请问……我们见过面吗？”

病房似乎瞬间变成了充满冷气的冰库，镰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畏缩地向后退开一点，转身就打算往外走。

欧提努斯冷冷地出声提醒：“怎么，这诡异气氛可都是因为你把我们带过来才造成的，就这样打算一走了之么？”

镰池身子一震：“呃……那个，该怎么说呢，我是要去找那位医生来的……”

“闭嘴，老实待着。”

镰池哪管得着这许多，拔腿就跑，关上门的同时，还留下了一句“当麻加油”。

欧提努斯气鼓鼓地瞪着房间门。

食蜂没有理会逃跑的镰池，倒不如说现在的场景正合她意。

“上条学长，坐吧。”

“哦、哦。”当麻回过神来，在病床一侧排好的凳子里随意挑了一根坐下。他直愣愣地看着食蜂的脸，脑子里总会弥漫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但是自己的记忆又明白无误地告诉他，这种感觉只不过是一种虚假的幻象。

食蜂倒是早就习惯了。她笑着说：“你好。我叫食蜂操祈，嗯……是御坂同学的朋友哦。”

也许这样的自我介绍，只有在面对上条当麻的时候，她才会说的出口。

当麻有点惊喜：“你和御坂……”

话音未落，咣当一声，有人推门而入，还伴随着一句略带担心、然后又为了掩盖这份担心，没来由地提高音量的问候。

“食蜂，你没事吧？……唔咿？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当麻倒是心情不错：“哟，早上好啊御坂。啊，还有白井同学。”

美琴和黑子一前一后地走进来。这下，房间里的气氛更混沌了。欧提努斯郁闷地捣着额头，觉得刚才要是和镰池一起跑路就好了。她实在没什么心情搀和在当麻的后宫战团里。

虽然，她也不讨厌坐在当麻肩膀上的感觉就是了。

美琴看了一眼食蜂，犹豫了一会儿，正打算在靠着当麻的凳子上坐下，黑子却毫不留情地挤了进来。

“姐姐大人！为了您的安全起见，请您不要离这位先生太近了。”

“黑、黑子！”美琴慌乱地给她让出位子，“你为什么非要挤到这里来啊！”

黑子一本正经地摆正姿势坐好：“当然是为了保护姐姐大人的贞操！”

“哈啊？”

“呃不对，是安全！安全！避免这位不幸的先生把他的不幸传染给姐姐大人！”

美琴无奈地回应：“所以说，是黑子你太不讲道理了啊。”

当麻也向另一边稍微挪了一点：“有什么关系嘛……啊，御坂桑，你原来带着那个青蛙吊坠啊。”

美琴一听，脸色瞬间通红，一把把胸前挂着的圆环吊坠攥在手心里。

黑子来来回回地瞪了当麻和美琴好几圈，最终啃着自己的衣服，眼泪汪汪地嚎哭起来：“姐、姐姐大人！您和这位先生终于发展成为那种关系了吗！”

“什、你说什么啊黑子！话说那种关系到底算什么关系啊！”

“就是互送定情信物的关系啊姐姐大人！”

“哈？你瞎说什么啊！我为什么非得和这样的家伙定、定、定情什么的……”

在黑子的逼问下，美琴愈加慌乱，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黑子不依不饶：“那么，请让黑子鉴定一下您胸前的东西！”

美琴拗不过，稍微打开了自己的手，让黑子瞅了一眼。没想到黑子看了之后瞬间石化了，完全傻在当场，眼神呆滞得如同被抽走了灵魂。

“……黑子？你怎么了啊？”美琴摇晃着黑子的身体。

黑子回过神，涕泪纵横地抓着美琴的左臂：“这这这这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订婚戒指吗姐姐大人！”

“唔咿！”美琴一惊，脸上像正在打铁一样红了个透，本能地冲着当麻问了一句：“你，你难道说，送这个是这个意思吗？”

当麻完全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摆着手正打算说点什么，忽然一句冷冰冰的话语从病床的方向传了过来，刺激得他一个哆嗦，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儿都吞回了肚子。

食蜂的脸像是冬天结了三十层霜的岩石：“御坂同学，你还真是在各种地方都能超出我的预想呢。”

当麻慌忙起身，试图平息混乱：“这个不是那个，这个只是……啊咧，你是哪位来着？”

当麻这句话无异于雪上加霜，美琴感觉自己已经快被食蜂用眼神勒住喉咙杀死了。

黑子也瞬间起身：“这样的话，就算是用抢的，也要让姐姐大人的婚约取消！”

她伸手就去抢美琴胸前的吊坠。美琴条件反射地护住，随即放出一串电流，戳得黑子直打颤。

“黑子！你冷静一点啦！”

“呜哈……”黑子张开的嘴里冒出一缕白烟，但是人却更精神了。“姐姐大人你就不要反抗了，老老实实地把东西交出来哦！”

食蜂在一旁火上浇油：“我支持你哦白井同学，请加油。”

当麻看着吵闹的美琴和黑子，无奈地退到了墙角。

这什么情况啊……为什么上条先生一直这么不幸啊，送个礼物都会被牵扯进这乱七八糟的误会里。

——哦~寒绯觉得，大哥哥好像很受人欢迎的样子哦。

“哈哈寒绯你开什么玩笑啊。”当麻轻声低语，“这不管怎么看，眼前的麻烦都应该是由上条先生引起的吧诶哟好疼！欧提努斯你为什么要掐我的脖子啊！”

“啊啊现充都给我去死吧。”欧提努斯简明扼要地表达了自己的感想。

镰池从食蜂的病房里溜了出来，沿着走廊往里走，在最靠里的重症监护室前停下了脚步。

昨夜今晨的一系列伤员，全部都在这层楼里休息。而此刻他面前的房间里，躺着伤得最重的锦织舞。

镰池做了个深呼吸，鼓起勇气，把门推开。出乎他意料的是，有人比他先一步来到了这里。

不仅是学园都市第二网络部队的分队长，还是Xaction中A组的一员，负责冥土追魂与C组之间的沟通工作，组织代号S的乾定一郎。

他看起来似乎也是刚到，正准备在床边的小椅子上坐下，看到镰池一脸狐疑地走进来，于是又重新挺直了身子，稍微打了个招呼。

锦织虽然醒着，但是对来访的两人毫无反应，只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她的胸前连接着一台十分安静的机器。这台机器能够暂时代替她心脏的部分供血功能，保证她能活下去。

镰池看看锦织，又转过头看看乾：“请问……有打扰到你们么？”

乾摇摇头：“倒不如说，镰池先生在的话，反而能消除我的紧张感。”

紧张感？镰池更糊涂了，他只好把注意力重新转向伤员。

“锦织，我……对不起。”

镰池憋了许久，最终还是发自肺腑地道歉了。他现在真心认为，之前邀请锦织加入Xaction是一件非常不经考虑的事情。而现在，他既没有保护好寒绯，又害得锦织本人受了重伤。无论怎么说，这些对锦织造成的伤害，只有一句道歉是远远不够的，但是嘴上笨拙的镰池却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道歉归道歉，镰池也并不期待锦织会做出什么反应，毕竟现在的锦织看起来，比之前的冰山美人更加寒冷孤独。所以他只是弯腰鞠躬，顿了一会儿，打算转身离开。

然而，锦织却说话了。

“为什么要救我？”

镰池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锦织这么问了，与第一次不同，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唯有沉默以对。

这个时候，乾却开了口。

“你还认得我么？”

听到乾问出这句话，镰池不由得放开了门把手。

锦织的眼珠抖动了一下，慢慢转向这边，无神地在乾的脸上停留了一会。然后，似乎是认出了这张脸的主人，她漂亮的眉毛缓缓拧起，眼神也变得厌恶与愤怒。

但是，这样的情绪仅仅表露了一眨眼的功夫。很快，她又开始望向天花板。

“你还活着啊。”

镰池只能从这句话里，体味出锦织对乾的深深憎恶。

乾低着头，似乎苍老了二十岁。

“佑大的事情，我很抱歉。”

镰池吃了一惊，他在进门的时候就打算绝对不提锦织佑大的事情，以免对现在的锦织造成更大的刺激。没想到乾却毫无顾忌地就这么说了出来。

更加出乎他意料的是，锦织并没有发作，而是用那一贯的不带感情的声调回应了乾的道歉。

“是我没有保护好佑哥。我恨你，但是这件事跟你无关。”

“是我推荐锦织佑大加入Xaction的。那次卧底任务，也是我建议他参加的。”

镰池微微张嘴，差点没喊出来。他注意到，锦织的被子有一边凹了下去——那是因为这个女孩的右手在使劲地拽着被子吧？镰池毫不怀疑，如果现在的锦织有力气站起来，绝对会宰了乾定一郎。

“你果然是个混蛋。”锦织的嗓音混合着一丝颤抖。“在实验室里利用佑哥还不够，还欺骗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镰池喃喃重复：“实验室？”

“我就是锦织舞和锦织佑大曾经呆过的那个实验基地的负责人。”乾也不带任何感情地向镰池展示了自己的另一面。

“所以说，那些对锦织佑大，锦织舞，八神武的实验，什么‘强行引发高等级能力’的刺激剂开发，都是你一手主导的？”

镰池握成拳头的手在颤抖。他有种想要冲上去揍乾一拳的冲动。

乾稍微低下头：“镰池先生，如果你想揍我，可以回头再说，我会让你揍个痛快。如果你想问为什么我这样的人可以加入Xaction，抱歉，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事情。还有，锦织……我没有欺骗佑大任何事情。Xaction活动的危险，我有好好地向他解释过。加入组织并成为卧底，这是佑大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尊重他的选择罢了。”

“即使知道凭自己的那只有level1的能力，随时都会死？”

“是的。”乾回答得很坚决。“他说过，他不希望有人经历他和你曾经经历过的生活。”

锦织似乎很累地闭上了眼睛：“还真是佑哥会说出来的话。不过，他居然会如此信任你，明明你在他身上做了这么多混蛋都不会做的事情。”

“我虽然是那个基地的负责人，但是那里的事情也并非由我一个人说了算。我们只是承接学园都市下达的命令，然后照做而已。刺激剂的开发是那个基地存在的唯一一个理由，一旦刺激剂开发结束，无论成功与否，基地里的一切都会被销毁。当然，不仅包括我们研究员，也包括作为实验对象的你们。”

锦织冷笑一声：“现在看来，也许死在那里还比较轻松。”

“我可不这么想。学园都市的做法从一开始就偏离了轨道，我不希望成为这架精密运作的机器上一个毫无思想的零部件，和整台机器一起腐朽堕落。于是，我以‘能力提升刺激剂的开发已经成功’作为和学园都市谈判的条件，说服他们将抹消实验对象的行为变更为修改实验对象记忆后使他们回归日常生活的新做法。”

锦织讽刺地说：“真遗憾啊，我和佑哥的记忆都没有被更改过。你们的心理测验糟糕得可以啊。”

乾微笑着回答：“那是因为，在你们的心理测定结果上签字的人，就是我啊。”

锦织冷冰冰的目光向箭一样直射过来，乾保持着笑容，坦然接受。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锦织佑大的精神力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越是经历过深不见底的黑暗，他越是向往和追求能照耀人心的光明。毫无疑问，他会成为一个出色的为正义而战的英雄。这之后他的表现也确实证实了我的判断。”

尽管最终证实的方式，是一次无可逆转的死亡。

“那么我呢？”锦织苦笑，“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和佑哥一点也不像，只是一个爱逃避的弱者罢了。”

“因为你跟我很像。”乾突兀地说，“一开始，我和你一样，对这个城市的黑暗面感到恐惧，想要逃离，发现做不到之后，又开始在精神上麻醉自己，不断地说服自己‘就这样吧’，甚至一度打算就这样在黑暗里沉沦着混完这一生。直到我遇到了你和佑大。就如同佑大是你的光芒一样，你们俩也成为了我的光芒。我很佩服佑大的勇气与梦想，开始想要为你们做点什么……然后，终于在某一天，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加入了Xaction，成为了保护这座城市光明的一点力量。虽然与我之前犯下的过错相比，现在所做的这些根本不值一提。”

锦织费劲地转过头，神色复杂地看着乾。

乾继续往下说：“在能力开发的过程中，我无意间开发了自己的能力，是level1的【空气感知】。是和你一模一样的能力呢，如果我成长为level4的话，也能够像你一样，成为【空压炮弹】吧。但是，基于对能力本身的恐惧，我立刻终止了对自己的开发。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个百无一用的废物而已……看现在的情况，我连第二网络部队都没有保护好，拱手把主导权让了出去。呵呵，我还真是没用啊。”

“你确实就是个垃圾。”锦织冷冰冰地说，“正好，有件那个时候的事情我非常在意。基地对我们的管理非常严格，甚至到了恐怖的地步，但是佑哥总能弄到糖果给我吃……”

“那是我给他的。”乾的目光渐渐温暖起来，“糖心是对人无害的营养剂。你经常晚上在厕所里呕吐的吧？白天的定额食物都让你吐光了，只能这样做才不会让你饿肚子。当然，我偶尔也会在里面加点恢复用的药。”

锦织又闭上了眼睛：“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混蛋。”

乾轻轻鞠躬：“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最后有个作为负罪者的建议——为了佑大，也为了那个同样牺牲的小女孩，好好活下去吧。”

锦织仍然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没有任何语言上的回应，只是因为又想起了寒绯，脸上闪过一抹痛苦的神情。乾也不做停留，仿佛卸下心中巨石一般，迈着轻松的步子向外走。镰池慌忙跟了出去。

掩上房门，踏上走廊，镰池突然问了一句。

“你刚才说的，‘能力提升刺激剂的开发已经成功’，是为了与学园都市谈判而撒的谎，对吧？”

乾露出了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你以为，我是靠什么样的功绩，才能够在那个基地被废除之后，成为第二网络部队的分队长的？”

“唔嗯……”

早上温暖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玻璃窗，轻轻地洒在隆吉的脸上。他从睡梦中醒过来，视野渐渐地由迷糊变为清晰。雪白色的天花板映照在他的瞳孔之中，显得无趣且单调。

“嗯……嗯？”

隆吉意识到哪儿不对劲，竭力睁开眼睛去捕捉眼前的一切，然而与以前的感觉还是有哪儿不一样。他又眯起眼，反复咀嚼着当下的光景，与自己在记忆中的感觉细细比较，终于发现了不同之处。

右边的视野比以前要窄了一些。

隆吉从被窝里伸出右手，摸向自己的右眼。

对哦，我的右眼被破音海燕给毁掉了啊。

现在，他原来损毁的右眼已经被取了出来，作为代替，一只天蓝色的玻璃假眼安静地躺在他的右眼窝中。

本来的话，以学园都市的技术，给他安个简单的电子眼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冥土追魂刚一开始手术，很快意识到这位病人其实是魔法师。由于不少魔法师对科学技术抱有固执的成见，所以出于谨慎，医生只是给他装了个最普通的假眼。

隆吉的指尖在假眼上划动，皮肤上传来了一丝光滑温暖的触感。

“很漂亮的眼睛呢。”

“是吗……啊呀！姐姐，你在啊？”

隆吉瞬间惊醒，慌乱地坐起来，发现姐姐赈早见铃就站在他的床边，头上缠着两圈纱布，面带微笑地看着他。而在铃的身边，安静地坐着一个看起来约莫只有十四岁左右的美少年。

注意到隆吉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铃抱着手臂说：“这位是由良，由良由良止。就是他把你带回来救了你的命，等下可要好好感谢他啊。”

隆吉愣愣地对着由良颌首致意：“哦……谢谢。”

名叫由良的少年轻轻地点头回应。

“那么，你赶紧收拾一下，然后就到走廊最前端的病房里来。大家要把晚上发生的战斗重新整理一下，制定新的计划。乾队长也已经过来了。”

铃说着，正打算往外走，却被隆吉叫住了。

“姐姐，你的头没事吧？”

铃摸了摸纱布：“只不过有一点脑震荡而已……可恶，我是昨天晚上所有伤员中受伤最轻的一个，真是令人不爽。”

她似乎在为自己伤势最轻的事实感到非常的不愉快，闷闷地走出了病房。

隆吉看着房门被关上，马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好，然后用略带不满的语气转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然后……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啊，由良。”

由良倒是很淡然：“这是命令。我不过是在执行命令。”

“现在学园都市的情况还不至于糟糕到需要你出动吧，你可是我们的‘最终保险’啊喂！”隆吉更加不满了。

“学园都市内乱的事情，魔法侧已经完全知道了。现在有两个大问题，主教让我过来通知你。”

隆吉叹了口气：“行，你说吧。反正也不会是什么真的大问题。”

“第一，已经有魔法师有组织地向学园都市发起进攻了。现在，这座城市的外围应该有好几处地方处于交战状态。”

“交战双方是？”

“我们的人和他们的人。”

隆吉哑然失笑：“这还真是简明易懂。没想到还真有一天，会由我们魔法师与其他魔法师对抗，来保护科学侧的学园都市。这算什么，讽刺小说的固有情节么。话说这样做，不会引发大麻烦吗？”

由良摇头：“显然不会。高层之间的交涉不是我们可以干预的，就让主教自己解决好了。”

“那么，就这么点情况，不足以让他派你进来吧。也就是说，第二个问题比较关键咯？”

“没错。我们得到确切消息，北欧派系正在使用一个超大型魔法，足以对学园都市造成毁灭性的影响。”

隆吉有点不相信：“到底能有多大的毁灭性，还需要你过来？”

“那个魔法的名字叫做‘诸神的黄昏’。”

二十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