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魔禁——某脑洞的学园都市（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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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充满魅力的萨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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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 I

“可恶！那个家伙穿着这么麻烦的衣服，还能跑这么快啊！”当麻焦躁地抱怨着。他现在已经脚力全开，和神前的距离也在确实地缩小中，只是没有自己所希望的那么快。

欧提努斯倒是挺淡定：“我说你啊，冷静一点行不行？我反而觉得现在的麻烦不在你眼前，而是在你的背后啊。”

当麻疑惑地反问：“你胡说什么呢？”

欧提努斯没有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勉强跟在当麻身后、魂不守舍的镰池。

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追上神前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是奔跑中的女孩，却在医院正门外的马路上停了下来。当麻不自觉地刹住了脚步。

神前面露愉快之色，指着西边：“我说，你们看那儿。”

街道的最远端，似乎有两个人正在战斗当中，偶尔还能传来一个男人暴跳如雷的怒骂声。

神前微笑了一下：“如果你们不去帮忙的话，那个叫锦织的女孩子可是会被杀掉的哦？”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向东方跑去。

“混……”当麻一时踌躇了起来。照理说，去帮助锦织更有必要，更何况医生说拿走东西的也是锦织。可是他又不打算就这么放跑神前。

刚跑到这里的赈早见铃，毫不犹豫地追着神前往东跑。

“那边就拜托你们了，我会把这个家伙逮回来的！”

“哦！拜托了铃学姐！”当麻这下不再迷惘，“镰池，我们走这边！”

神前这次在逃跑中没有使用炸弹，很明显，她手里的炸弹应该已经真的用完了。凭铃学姐的身手，打倒一个几乎相当于没有能力的人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那么接下来，只要打倒锦织的敌人，把锦织带回医院，问题就能解决了！

当麻以一贯以来轻松的考虑，想出了最完美的结局，不禁在奔跑中笑了出来。

欧提努斯看着身后镰池惨白的面容，皱起了眉头。她不担心当麻能解决问题，她疑惑的，是镰池现在没来由的失神状态。要知道刚刚在医院的一楼大厅，他还是好好的。只是用能力转移了那个超大型炸弹之后，忽然就变得莫名其妙了……

咦，不对。他的这个状态好像是在那之前……

欧提努斯极力搜刮着大脑里在那一瞬间留下的记忆。

没错，是从他出现在炸弹边上开始，脸上就带着这种难以置信、惊慌失措的表情，仿佛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完全失去控制、不可理喻一样。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欧提努斯想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头绪，于是放弃了。

就算是欧提努斯再聪明，恐怕也没法想通，在那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情，到底有哪里超出了常规。

因为她是魔法师，对学园都市的能力规则并不是太了解。

但是相对应的，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中，有一个人非常清楚那个关键的“能力规则”。

此刻，她正站在特殊手术室的门外，一个人呆呆地出神思索中。

医院的二楼就有合适的手术室真是太好了。虽然没有其余医务人员可以提供帮助——因为能找到的人都被叫去照顾土御门和蔷薇了——但是冥土追魂一个人也可以搞定这台手术。所以手术室门口的白井黑子并不担心谷川静流的安危。有那位医生在，想必谷川性命无忧。

黑子觉得意外的，是另一件事情。

就在楼下，几分钟之前，她亲眼见证了一个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场景。

谷川成功地使用了【空间交换】，交换了镰池和那个炸弹的空间位置。

在和谷川见面的时候，她就已经确定了，谷川的能力和自己一样，同属于空间移动系。而早在此之前，镰池也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了她，他的能力是level4的【平行穿越】——这是个无论从能力使用还是从能力效果来看，同样属于空间移动系的能力。

这就非常奇怪了。因为学园都市的能力规则里，有这样一条科学定律般的铁则：空间移动系能力者，无法移动除自己之外的空间移动系能力者。

……所以，为什么镰池学长会被【空间交换】移动走？

黑子有点茫然。难道说，这条铁则有例外？

她又想起了镰池那张皇失措的面容。也难怪，就在自己身上发生了科学完全不能解释的事情，会露出这种惊惧的表情一点也不奇怪。

……咦，等等……那是惊惧的表情吗？难道不应该是疑惑与不解吗？

为什么，本应该出现在镰池学长脸上的疑惑与不解的表情没有出现，反而是那一脸的恐惧与近乎于绝望的颤栗？

黑子随便地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的身体还是非常虚弱，刚才抱着谷川跑了一阵，现在才不过站了一会儿，就已经觉得很疲惫了。

几分钟之前，镰池的那面部肌肉诡异抽动的表情，分毫不差地重现在她的脑海里。

黑子确信了一点。镰池当时所展现出的，正是惊慌与恐惧。

难道说，被【空间移动】能力成功移动，对镰池学长而言，并不仅仅是一件“不合常理”这种级别的事情，而是一件“性命攸关”的，甚至是在此之上、其他人难以想象的大事？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黑子摇了摇头，漂亮的双马尾随之轻巧地摆动。

她不觉得直接去问镰池学长，会轻易得到想要的答案。

于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冒了出来。

如果是初春的话，镰池学长的资料应该可以轻松地搞到手。只不过，需要想出一个听起来很那么回事儿的借口才行。

“锦织！”

当麻撑着医院的围墙，好不容易赶到这条街的街尾、临近十字路口的战场。魂不附体的镰池跑得非常慢，仿佛两条腿都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一样，现在被当麻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和锦织对垒的，正是黑羽黑凤。

锦织稍微转过身，看了当麻一眼。两人眼神对上的瞬间，当麻忽然愣住了。

以前在这个女孩子脸上经常看见的冷漠与淡然完全不见了，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初登甲板、却遇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暴风雨的未成年水手，任由自己的小船在风雨中摇摆不定、濒临毁灭却毫无办法。

当麻从未看见过一个带着如此绝望表情的人。更何况这个表情，还出现在锦织舞的脸上。他一直认为，锦织大概是整个学园都市与这幅表情最无缘的人了。

当麻坚定地走了过去，站到了锦织的身旁。

“回去吧，我来打倒他。”

锦织似乎找回了一点状态：“……不行。”

“我不知道你从医院拿走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追着那样东西。”当麻把右臂的衣服往上卷起，“但是现在，只要先把这个家伙打倒，以后有的是时间等你告诉我答案。”

“不……不对。”锦织忽然伸手，挡住了正打算往前冲的当麻。“既然如此，我能拜托你一件事么？”

“是什么？”

“帮我拦住这个男人，我要过去救寒绯。”

“什……”当麻差点没喊起来，“寒绯酱跟你在一起？”

锦织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深海的泥沙：“他们是来医院抢一个叫做‘钥匙’的东西的，我提早一步拿到了手。这个男人追上来的时候，我让寒绯带着‘钥匙’先走，由我在这里挡住他，但是……”

欧提努斯淡淡地插嘴：“他们还有同伙追了上去，对吧。”

锦织沉默以对。

当麻换了个问题：“追上去的是谁？”

“在那个商场，近距离挡住我空压炮弹的那个小男孩。”

“破音海燕吗……那既然是他的话，就算你追上去，也没有办法救得了寒绯吧？”当麻似乎是不带任何感情地直指要害。

“你说什……！！”

“但是，”没等锦织说完，当麻立刻打断了她。“上条先生的话，有把握打赢哦。所以，这里还是拜托给你了，锦织。”

“不行！我明明已经暗地里发过誓，要保护好她，可是现在却……”

锦织的双手在颤抖。她曾经想要保护自己的哥哥佑大，结果却失败了，她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全世界崩塌的感觉。现在的寒绯，就是重构那个曾经一度崩坏的心理世界的天使。无论如何，她都想要亲手保护寒绯的安全。

当麻把握紧的右拳抬到锦织的面前：“一个人做不到的话，两个人就行了。你的双手不够的话，我的双手借给你就行了。既然都是你的力量，谁去都无所谓，不是吗？”

“这种说法太耍赖了。”虽然这么说，锦织的心里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当麻微笑了一下：“掩护就拜托了。”

“……嗯。”

“不好意思打断你们热烈的讨论。”欧提努斯突然冒出一句，“解释一下对面那个家伙的能力吧。”

锦织的语调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如水：“他的能力是操纵金属，能够改变金属的形状。现在麻烦的是，他把原先手里的铝制金属剑变成了非常细长的成百上千根铝丝，现在是夜晚，根本看不清攻击的方向。而我一旦使用压缩空气的能力，铝丝就会顺着流动的空气缠绕过来。”

“对你来说非常辛苦的能力呢。”当麻打量了一下身旁的女孩。之前没有机会仔细看，现在近距离看了一会才发现，锦织的身上布满了溢出的血迹。想必是极为纤细的铝丝从身体各处划过之后，留下了大量细小的伤痕。这些细碎的伤口并不致命，锦织的能力使用和身体移动也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但是局势孰优孰劣，已经一目了然。

“难怪你没法突破，一旦压缩空气反而会提高他的攻击速度，你这不是显然地陷入苦战了嘛。”当麻这么说着，向侧面踏出一步，迅疾绕出一个大弧线，采用侧翼包抄的方式，跑向黑羽的侧后方。

但是，就在当麻快要绕开黑羽的防守圈，达到他身后的时候，右小腿忽然传来一种诡异的刺痛。那种突如其来而又十分尖利的感觉，就犹如有人用非常细长的针从右脚的踝关节直接刺进去一般，瞬间钉死了当麻急速奔跑的脚步。强大的惯性驱使着他左脚继续往前，于是不受控制地劈了个叉。

欧提努斯揶揄：“啊呀，你还会这一手啊，很有潜质嘛。”

当麻右手往脚踝边随便抓了一把，虽然感觉什么也没有摸到，但是缠绕在右脚上的那种阻力却消失了。于是他迅速站起，无视了黑羽，直接跑向前方，还不忘和欧提努斯拌嘴。

“想学的话，上条先生可以抽空教你啊！”

“别想通过这里！”见当麻莫名其妙地突破了自己的防御范围，黑羽有点吃惊，转过身就要追，但是一发空气枪弹忽然从身后打了过来，正中黑羽的右膝盖内侧，把他打得单膝跪了下去。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当麻已经远远地跑开，显然追不上了。

“算了。就凭那个家伙，根本不是破音组长的对手。”黑羽放弃了追逐，转而继续面对锦织。“倒是你，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空气弹，就这么用掉了，不可惜嘛？”

黑羽说的没错。因为大幅度压缩空气会把周围的铝丝卷向自己的方向，于是锦织只好非常耐心地一点一点压缩空气，制作出这一发空气枪弹。本来她是打算来一次出其不意的，但是刚才想都没想就打了出去。当然，还处于未完成状态的空气枪弹，除了让黑羽做出了一个下跪的出糗动作之外，毫无杀伤效果。

“也许很可惜，但是这样用也不错。”锦织放下了原本抬起的手臂。

黑羽使劲啐了一口：“呿，放跑了一个，还是二对一吗，三日月和折部两个人怎么搞的，明明负责掩护，却让医院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跑出来。”

还是二对一？听到这里，锦织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镰池和马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而且还显得很不在状态上。

“是你啊。”

听到锦织打的招呼，镰池像是要甩掉什么般地使劲摇了摇头，出声应答：“唔。”

“这么没精神，真不像你。”

镰池苦笑：“发生了许多意外。说实在的，我现在心里真是一团乱麻。”

锦织冷冷地说：“就凭你这个样子，还想说要实现佑哥的理想，真是痴人说梦。”

镰池沉默了一下，伸手往脸颊上“啪啪”打了两个响亮的巴掌。

“也是呢！这么长的时间我都熬过来了，眼看到了关键时刻，可不能被这种意外击倒啊！谢谢咯锦织！”

锦织依然冷如冰块：“根本不用谢，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无所谓无所谓！”往日的神采回到镰池的脸上，“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吧！”

“然后再去救寒绯。”锦织念念不忘。

“放心啦，交给那个男人没问题的。”镰池对当麻怀有十二万分的信任。“现在我们的问题是，连靠近黑羽都做不到啊。”

“没错。”锦织心有不甘地咬住嘴唇。

此刻的黑羽已经是能力全开，数以百千计的长长铝丝以他为中心，散落在周围十多米的范围内。只要有人踏入这个区域，黑羽就可以通过缠绕在右手上的硬铝手环进行最精准的操控，用铝丝刺穿侵入者，继而控制周围的铝丝卷上去。用不了多久，贸然进犯的敌人必将被刺成马蜂窝。

但是，这种状态下，他没有办法同时操控所有的铝丝。能够实现完全控制的铝丝只有十多根，用来进攻是远远不够的。不过黑羽很清楚，现在他的主要任务是为破音海燕从那个洋娃娃一样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手里夺回“钥匙”争取时间，所以能不能进攻倒是其次，专注于防守，不让其他人过去才是最优先。

虽然刚刚就有一个人闯了过去——想到这里，黑羽就又忍不住在心里骂开了花。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用铝丝刺穿了那个男人的脚踝，可是之后的一段时间，忽然就失去了对那片区域铝丝的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扬长而去。

算了，再去想他也没用，反正后面有组长和羽田在，我只要挡住这两个人就好。

黑羽紧紧盯住镰池的脸。他想起之前在土御门的学生宿舍和医院暗室里发生的战斗，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从带着土御门逃离【原子炸弹】攻击的空间移动能力者。如果不好好看住这个人的行动，绝对会吃大亏的。

不过让黑羽稍微放心一点的是，有不少质量很轻的铝丝就漂浮在身边的空中。既然空间移动能力者在移动中会“挤开”移动目的地的物体，那么就可以利用这些飘着的铝丝来提前感知对手出现的位置，使自己不至于落入太被动的境地。

黑羽觉得，虽然压制眼前的这两个人也许非常困难，但是不让他们去支援带着“钥匙”逃跑的小女孩，应该可以做到。

还有一个问题是……

如果再有人从医院跑到这里来，我一定要在回去之后狠狠收拾负责外围掩护的三日月和折部，绝对！

他恶毒地诅咒着自己的队友。

寒绯正在幽暗的巷子里轻快地奔跑着。她的手里，还牢牢地抓着锦织拜托给她的黑色立体六棱星。

在跑出医院、向这边拐出来没多久，她和锦织就被黑羽给追上了。锦织实在没有办法一边照顾寒绯一边战斗，只好自己留下来拦截，让寒绯赶紧离开。这一次寒绯倒也听话，一路小跑着穿过十字路口，向着自己宿舍方向跑去。然而没多久，一辆黑色的厢型小车快速超过黑羽和锦织，很快追到了她的身后。于是寒绯一头扎进了商业大楼之间的巷子里。

厢型车还没停稳，气急败坏的破音海燕就拉开车门跳了下来。

“羽田！你到前面去等我！”

就在羽田重新踩下油门的时候，海燕就已经消失在巷子的黑暗里，看不见了。

羽田在方向盘上重重地打了一拳。他万万没想到，那个时候看到的锦织的表情，居然真的不是自己的错觉。今晚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之前的预计范畴，恐怕接下来也不会轻松完结吧。

厢型车经过改装后的躯体发出独特的轰鸣，向前方驶去。

“站住！”

海燕追在寒绯身后，却迟迟无法拉近距离。大声的呼喊当然也被无视了。寒绯娇小的身体在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显得非常灵活，七转八转的，很快就把追兵带得迷失了方向。

尽管寒绯的步幅不大，但是步频足够，因此速度倒也十分可观。海燕正在恼怒之中，一下车就全力追赶，结果没多久就跑岔了气，虽然能紧紧跟住寒绯，但是始终没有办法追进到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

可恶！为什么【空间撕裂】的极限只有两米啊！

他焦躁地抓挠着自己漂亮的银白色头发。

海燕很明白“钥匙”对C组的重要性。这次御圣院冰轮行动的速度和覆盖面已经超出了当初的设想，如果没有拿到“钥匙”，那就等于失去了牵制学园都市的足够筹码，C组和御圣院冰轮就将不得不面对和学园都市正面开战的最坏情况。到那个时候，别说重塑整个秩序体系了，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月亮还是个无法确切回答的问题。

海燕尽力提高自己的速度。

寒绯虽然灵活，但是毕竟对这一带不熟悉，所有的逃跑线路都是随机的，见到转弯转不转全凭心情。这样虽然会让追击的海燕很不适应，但是相对的，寒绯自己也没法保证会跑到哪里。但是她明白，大路上会有那辆厢型车在等着她，所以只能在巷子里绕路。

也就是说，寒绯始终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其实现在占优势的，是追击的破音海燕。

终于，奔跑与追击的戏剧来到了最终幕。

寒绯在拐过一个之前从未经过的转角之后，向里跑了十多米，却发现这是一条死胡同。静谧的夜空之下，惨亮的月光明白无误地展示着这个糟糕的场景。

寒绯对着面前难以逾越的漆黑高墙，嘟着小嘴巴回过头，正好看到海燕冲出拐角。

不客气的说，海燕现在释放出来的气场，应该足够把胆小的人吓得尿了裤子。凌厉如同死神般的眼神，每一寸皮肤中渗透出来的凛冽杀意，配合着寒冬的冷峻，构成了一股弥漫整个巷子的死亡气息。这条长不过二十米的死胡同，似乎已经被沉入深海的海底，即将坠向寒冷的地狱。

但是，即使是处在这令人战栗的氛围中央，寒绯却一点没有感受到危险的临近。或者说，是她那一副天真的表情，给了别人一种如此放松的感觉。

“拿来。”

海燕走近寒绯，向小女孩伸出自己的右手。

寒绯微微皱起了眉头，把拿着六棱星的右手藏到了背后，坦率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哦~不行~”

海燕逼近一步：“如果你不交出来，那我就杀了你。”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供浪费，所以也不打算使用什么乱七八糟的诱骗技巧，直截了当地威胁或许更管用。

然而，面对生死的寒绯同样没有退缩：“因为这是舞姐姐拜托给我的，所以，不行。”

这句话说得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坚定至此，是对锦织给予自己信任的最完美回答。

海燕不再说话，他抬起了右手。

成十字形崩解的空间从寒绯的左胸穿过，分开了她的心脏。

“寒绯！你在哪里？”

巷子口传来上条当麻急火攻心的大声呼喊。很快，他的身影出现在这条死胡同的入口处。

也许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快找到想要找的人。

破音海燕端着刚从寒绯手里拿走的六棱星：“嗯？羽田不是说你在宿舍里睡觉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算了，反正你是来晚一步了。”

当麻的眼瞳急速缩小。

破音海燕的背后，一个小小的女孩背靠在墙壁上，就这么安静地坐在地下，似乎已经安然入睡。

当麻感觉有一把开酒器插进了自己的胸口，而且还在很有力地绞动，整个灵魂都仿佛被卷进了异世界的时空里。有那么一会儿，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说不出，唯有视觉一息尚存。残酷的现实犹如一帧无法切换的幻灯片，在他的眼前不断地重复寒绯安坐在那里的场景，告诉他无情的真实。

“……寒绯？你……没事吧？”当麻扶着墙壁，慢慢走进这条死胡同。右肩上的欧提努斯只是冷然地看着这一切，什么也没说。

寒绯并没有回答他。

当麻立住了脚。他怕再往前一步，心里那些难以确认的可怕猜想，就会因为不断清晰起来的景象，从而得到证实。

他宁可让寒绯变成薛定谔的猫，在不予观察的情况下，能够一直活下去。

海燕默然不语。

他心里倒是没有什么太特别的想法。至于上条当麻为什么会摆脱鵺的手下的监视来到这里，他也不想知道。

只是有一点，他现在必须争分夺秒。

于是，海燕猛然前冲，右手对准了当麻的胸口。他的手心里，因为【空间撕裂】而产生的特殊黑色“崩解空间”向着当麻的心脏笔直地延长，眼看就要将当麻心脏所在的空间给“撕”开——

当麻不耐烦地用右手随意地挡了一下，已经完全崩解的空间瞬间重新融合，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

海燕不禁后退了一步。

可恶……羽田说的，“上条当麻可以让其他人的能力无效化”是真的啊，我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呢。

虽然，羽田并不像是会开玩笑的样子。

海燕开始认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不比刚刚的寒绯好多少。

当麻依旧站在原地。月亮躲进了云层深处，幽深的巷子比刚才更加阴暗，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或许，看不到会更好一点？海燕不自觉地这么想。他总觉得，此刻的上条当麻，应该会凶恶得像是地狱阎罗一样。如果有人看了现在的上条当麻一眼，也许会连续七天七夜做恶梦吧。

海燕忽然想到了什么。

“上条，我们俩都没有多余的时间了，还是各干各的，不要相互妨碍比较好。”

对于海燕的这个提案，当麻保持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海燕继续说下去：“这个女孩，现在还有救哦。”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惊雷，立马把当麻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你说什么？”

海燕得意地笑了：“我是说，如果你抓紧时间把她送去医院，应该还能抢救一下。”

当然，这只是破音海燕的信口胡说。不过他非常清楚，现在告诉上条当麻“这个女孩还活着”，就已经足够使自己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了。

果然，当麻的脸色改变了，原先凝聚在巷子里的汹涌杀气消退了下去。

海燕知道，自己赢了这一局。

“看样子，交涉成立了。”海燕大大咧咧地往外走，经过当麻身边时，甚至都没有扭过头去看他一眼。

当麻也不再管那个人，径直跑向寒绯。

确实，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应该只是失去了意识吧？

当麻一时间没有想到，【空间撕裂】造成的伤口宽度，是以飞米来计算的。

“寒绯！寒绯！”当麻摇晃着女孩的肩膀，就像是试图唤醒一个正在睡觉的孩子。当然，寒绯没有醒过来。

当麻停止了摇晃。

欧提努斯终于开口：“怎么了？”

“她的眼角好像动了一下。”当麻的话语里，充满了兴奋。

欧提努斯直率地回答：“你的错觉吧。”

但是当麻不再说话，而是立刻把寒绯抱了起来，冲出了巷子，跑向刚刚离开的医院。

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尽管欧提努斯觉得，这个叫寒绯樱的小天使，早就已经堕入死亡的黑暗之中了。